姜黎一惊,完全摸不着头脑,她试探着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上被绑了好几条带子,环顾四周,她才意识到自己此时被绑在了急救担架上,两个医生正准备把她往急救车上抗。
夏舜柯则在她脚边帮忙扶着担架把她往急救车上送。
“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姜黎茫然地问。
在她头一侧方向的医生连忙道:“那位好心人发现你昏倒在路口,就打了120,我们已经对你做了最初步的检查,你好像没受什么伤,怎么?你忘记自己为什么会昏倒,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他自言自语呢喃道:“难不成撞到脑子了?”
又连忙高声安抚道:“你要是实在记不起来倒也没事,一会儿到医院我们给你做个脑部的检查,别怕。”
脑部检查?
姜黎脑中瞬间划过医疗单,她猛得从担架上坐了起来,灵活地解开绑带上的活扣,她“蹭”一下跳下担架。
“我、我、我没什么事,不用去医院的!”她身上就一千块钱,哪里敢去医院做检查?
更何况刚才的昏倒应该是邹星彤残留的情感在作祟……只要不到剧情点,邹星彤的身体是不会有问题的,去了医院也是白去。
急救的医生脸一下子黑了,却还是好声好气劝解道:“你没事怎么会突然昏倒呢?好了,跟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没事大家都安心!”
姜黎厚着脸皮硬着头皮道:“嗐,我刚才只是在大马路上睡着了,只不过是一不小心睡得太死,没醒过来而已……”
此话一出,现场的几人面面相觑,年长的急救医生问:“你、你不是昏倒了?你是在马路边睡着了?”
姜黎笃定地点了点头:“是!”
“我太累了,又没钱,无处可去就在马路边上打了个盹,没想到闹出笑话了……”
果然,只要下定决心放弃所谓的尊严,当一个人厚起脸皮来,是能做到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难堪的处境揭开的。
此刻,哪怕是盯着夏舜柯打量的目光,姜黎都能厚着脸皮承认下来自己可以上《沙雕新闻大赏》的举动了。
医生还是有点不放心,脸上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姜黎摇摇头。
“你要是实在无处可去,要不要我们给你联系一下救助机构或者警-察?”医生唏嘘地问。
姜黎一愣,想到她虽然做好了心理建设,脸皮够厚,可邹星彤到底是个有手、有脚、有工作、有尊严的人:“不用了,我有工作的,只不过现在出了点意外而已。”
她对着有些无措的两个急救医生点了点头,再看了一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夏舜柯:“你们不回去吗?我、我还有急事!”
急救医生闻言则苦笑两声,摇了摇头收了担架上了车就走了。
留下姜黎和夏舜柯两人大眼瞪小眼。
刚才还没觉得,此刻姜黎只觉得脚趾抠地,尴尬至极,刚刚压下的羞郝和不好意思一瞬间涌了上来,把她一张脸臊得通红。
她低头瞥了眼在脚边的行李大包,犹豫了一秒还是“噌噌噌”走了过去,把两个巨大的包扛了起来:“谢、谢谢你啊,小——小夏,阿姨还有急事,就先走了。”
夏舜柯微微低垂眼帘,看着面前低着头不安地揪着行李袋袋子,自称“阿姨”的年轻女性。
他一直垂下的右手抬了起来,温声道:“不好意思,刚才看你像是昏过去了,就翻了你的钱包和手机。”
“没、没事,你热心肠嘛!”姜黎两手都提着包,看着递来的东西,连忙把两个大包放在了地上。
她伸手去接夏舜柯递来的钱包和手机,却在接过来的一瞬间把钱包掉到了地上,身份证从敞开的钱包拉链处弹了出来。
她又连忙蹲下去狼狈地捡起钱包,夏舜柯则弯下腰替她捡起身份证,他盯着身份证上的一串数字看了一眼,递还给姜黎,有些漫不经心道:“原来你比我还小一个多月。”
姜黎飞快地抽回夏舜柯手里的身份证,给他一个干巴巴的笑:“是、是吗?可能是我长得显老吧,刘姐和我一见如故!一见如故!”
此刻她也觉得在辈分上占夏舜柯便宜有点不地道了,她捏着行李带子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不知为何,对着这个十年后再见的夏舜柯,她有些被他的气场压迫得难以呼吸了。
明明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微笑,也很温和,可她却能感觉到一种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就连他和煦的眼神里,她都能感觉到一种被人凌迟的错觉。
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他的目光像刀,在逼迫她在邹星彤的躯壳里露出原型。
姜黎不由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作者深深地感到抱歉,因为考试周、搬校区、家事和疫情做核酸检测的缘故,我断更了10天!
真的很对不起!
明天开始我就正式放暑假了,绝对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