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定站起后,身子还自微微前躬以示尊敬,「常兄与我是八拜之交,太子妃藏于我府上这事本不应该瞒着你们,但因现在时局混乱,我又是一介草民,实在不敢冒险,还望常兄和娘娘见谅。」
章慧之差点又要晕厥,紧紧握住常文君的手,「不行,我不管别的了,我一定要见她,我已经对不起旋儿了,但想不到老天还是有眼,让他有了子嗣,快,快带我去见她。」
三人进入后花园后,柴定小心把把园门又锁上,再快步走向小屋,他走到门边连敲了三下,「太子妃,请开一下门,我带了一个人来见您。」
常文君拍了拍柴定的肩笑道:「这个你就不要说了,我和慧之都不会怪你的,而且会非常感激你的,你这是为朝廷立了一大功啊。」
李可儿点点头,接着说:「但直到深夜了还没见太子回府,又没个消息回,我心里着急了,派了几次人进宫去打探消息,居然没人进得了宫,我当时就有不祥的预兆,果然,深夜时来了几个太监带我进宫,说是皇上紧急召见,我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跟着去了。」
「进宫后他们没带我去无极宫,而是带到了玉华殿,我当时就心中怀疑,果然不久,士凯就来了,他那张无耻恶
定是相识多年的生死之交了,但他居然藏了一个这幺大的秘密,我都不知道他与太子妃有如此深的交情,所以我不敢马上说出你的身份。」
临产就在这几日。」
章慧之连忙扶起他道:「快快请起,柴庄主,这些天我和文君全靠你的关照才能安心。」
章慧之泪水直流,「士凯这个孽子向外假传我已死了,其实一直把我囚禁在宫里,幸亏文君,我才能逃了出来。」
「死了是吗,」
李可儿面色凝重,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停了好一会儿开口慢慢述说:「与太子相见的最后一次的场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很是焦急,跟我说母后有几个月没召见他了,我正在安慰他时,母后派的公公就来召唤他进宫了。」
常文君点点头道:「昨晚我同太子妃谈了,她能安全的过了这幺久,全靠了柴定,所以他与我们绝对是友非敌,何况虽然昨晚太子妃相信了我,但要完全消除她的戒备,还是需要柴定的帮助,你放心好了。」
「是的,」
常文君看着情绪几乎失控的章慧之,内心感到疑惑,但马上被她伤心又期待的眼神打消,安慰道:「慧之,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们现在毕竟是在柴府,我觉得这件事不能瞒着柴定。」
李可儿这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一切,「您,您不是已经……你怎幺在这?」
章慧之脱口而出,见三人眼光都注视着自己,脸一红,忙解释道:「那是士凯设的计,当时我被他关,关起了。」
常文君连忙趋步向前,躬身道:「太子妃娘娘,不是微臣,是另一个人。」
李可儿仰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章慧之痛哭,「太子,他死得太冤枉了,他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的。」
众人围着圆桌坐好后,章慧之摸着李可儿的手,眼神流露着关爱和欣喜,「可儿,自那天大变之后,你都经历了什幺?」
「我知道,我知道,」
「她已经怀孕了,而且
李可儿又是娇羞又是骄傲,「有九个多月了。」
柴定一进门就朝章慧之下拜,神情甚是恭敬。
「好,你们随我来。」
门很快就打开了,李可儿挺着大肚子,俏脸上带着丝丝笑容,出现在门口,「柴庄主,是常大人吗?」
四人一齐走回屋内,柴定连忙上前扶着李可儿的手,「小心,娘娘。」
章慧之猛然醒悟,关切的问道:「你肚中的孩儿有多久了。」
「那就一切由你作主吧。」
章慧之道:「是啊,柴庄主能够在如此危难情况中做出这等举动,非一般人所能为。」
「啊!」
当章慧之第一眼看到李可儿时,就已内心澎湃不可仰制,此时更是激动万分,急走过来抱住她,已是泣不成声,「是的,我是你母后,可儿。」
「草民不知是皇后娘娘大驾,罪该万死,还望恕罪,」
当章慧之看到跟在常文君身后的柴定时,才注意到其实他非常英俊高大,而且似有一股正气绕身。
「母后!」
「那不是我派的,」
「可儿,她,她现在好吗?」
「母后!」
章慧之哭泣着,「都是士凯那个孽子干的,旋儿是被冤枉的。」
「告诉他?」
常文君对柴定道:「闲话少聊,你快带慧之去见太子妃吧。」
李可儿这才发现两人后面还站着一个女人,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神情中充满的迟疑和难以相信,「你是,是……」
见二女还自相拥而泣,柴定劝道:「二位娘娘不要伤心了,请进屋再慢慢说吧,何况别伤了肚中的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