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峰这次是历来做爱伤的最严重的一次,医生说连生殖腔都撕裂了。医生治疗时苏晴雨和苏紫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后来苏紫金说要抽烟,兄弟俩就出了房间,站在酒店的中庭里。
两人都沉默着,望着园林的风景,这是一个典型的苏式园林,九曲回廊,小桥流水,移步换景,很是考究,大概没人能想到每天在这里都发生了怎样的龌蹉事。
苏晴雨眼睛盯着眼前的池塘,池塘的湖面缀着一只黄花,水里清晰可见几只橙红色的锦鲤,苏晴雨盯着在水中自游弋的鱼,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谁他妈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大概他就是看不得别人快活,自己也不想好过。”
苏紫金叼着烟卷,暴躁地揉了揉头,
“这下好了,他彻底舒服了。”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一只小鸟飞到他们身前的盆景里叽叽喳喳开始唱歌。
“哥...”
“你想看他就进去看。”
苏紫金叹了口气,
“我就不进去了,毕竟这结果也是他咎由自取,没什么好愧疚的。”
苏晴雨踟蹰了一下,终于转身走回了房间。
苏紫金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啧”了一声,随手想把烟卷扔在地上,但又发现这里草木众多,又把烟卷叼回了嘴里。
“妈的!”
苏晴雨进入单间时发现廖云峰没在床上,他愣了一下,起初以为廖云峰趁他们不备从别的地方逃跑了,可这不像廖云峰的作风,他几乎从不逃跑,何况他伤的那么重,又能跑哪里去呢?
但很快他发现床上裹成一团的被子里是有人的。
他走过去,站在床边,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于是他只能搁着被子轻轻拍了拍里面的人。
“疼吗?”
被子里的人一声不吭。
苏晴雨尴尬地站在那里,他突然开始后悔进来了,进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为什么...要惹怒我们?廖总,惹怒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廖云峰仍然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苏晴雨突然心慌起来,猛地拽开了被子。
被子被掀起,露出了蜷缩在里面的廖云峰,他似乎没想到会突然暴露在苏晴雨眼前,用手徒劳地遮了一下脸,又慢慢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一惯的慵懒表情,只是这表情里带着掩不住的疲惫。
“你来做什么?”
他的嗓子因为剧烈的哭喊完全哑了,好像细细密密的小针,扎着苏晴雨的心脏,苏晴雨抿了抿嘴唇。
“疼吗?”
“什么?”
廖云峰转过头,他的眼角还带着绯红和泪痕,愣了愣,微笑道,
“不疼,你们Cao我Cao得可舒服了。”
“当时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对你又没有好处。”
“没错,没什么好处,老子看你们不顺眼,存心找你们兄弟俩不痛快,不行吗?”
“那你现在痛快吗?”
廖云峰笑了,
“痛快,当然痛快啊!从前只有我一个人像受气小媳妇儿般自怨自艾,如今看到你们二人如丧考妣,我心里当然痛快极了!”
苏晴雨沉默着盯着他,听着他冷嘲热讽,然后伸出手,擦了擦他的眼角,那里是shi的。
“你既然痛快,为什么要哭?”
廖云峰因他的动作愣了一下,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收了笑容盖好被子,
“是啊,刚醒的时候把我痛哭了。”
“那么痛?”
“你既然这么好奇,为什么不自己试一试?”
廖云峰轻笑了几下,
“作为你的老公,我倒是可以帮你。”
苏晴雨轻轻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你为什么会说话呢?要是哑巴就好了。”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苏晴雨在床侧又呆立了一会儿,搬了个椅子坐在廖云峰身边。
“我给你讲冷笑话吧。”
“什么?”
廖云峰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冷笑话指那些实在让人笑不出来的尴尬笑话,又因为冷笑话本身就是个笑话,所以也能起到一定的娱乐作用,你身上有伤,不适合剧烈的大笑,我从前受伤伤口疼的时候就会看冷笑话,就不疼了。”
这恐怕是苏晴雨自解释汉谟拉比法典后对廖云峰说得最长的一句话,廖云峰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苏晴雨见他不说话就权当默许了,打开手机开始搜冷笑话,然后干巴巴捧读道,
“许仙给白娘子买了一顶帽子,结果白娘子戴上之后就不能动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廖云峰本来觉得他怪无聊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谁想到苏晴雨用他懒灰色眸子一动不动盯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