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因到了西部警署的大楼。
大楼警戒森严,毕竟是西部的总警署,需要配备更多警力维护。不时有带枪巡逻的警员排队走过,维护着这片的治安。
凭借杜宾给的许可证,纽因畅通无阻地进了大楼内部。因为尤为出挑的面容和杜宾特别颁布的许可证,他一踏进大门就收获了无数探寻、好奇或惊艳的目光。他没有太在意这些,直奔杜宾的办公室。
他已经许久没见过他的杜宾犬了。
到达办公室前,那扇实木的门紧闭,纽因刚想敲门,门就卡塔一声打开了。
紧接着出来了一个面容凶恶的壮汉,穿着警服,比纽因高出一个头有多,非常壮硕,纽因就站在门前,几乎一下就要撞上那个大汉,又很快闪身避开。
纽因愣了一下,一下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但很快,他就看见那凶神恶煞的大汉双眼通红,吸了吸鼻子,一幅要哭出来的样子,也不管就在面前的纽因,关上门,一边抽抽提提地一边走了。
纽因往大汉警官走的地方看了一眼,发现那壮汉正偷偷地用手抹眼泪。庞大的身体背对着纽因在走廊里走,一边走一边抬起手臂往脸上抹。
纽因:“?”
他怀着一肚子疑惑打开门,对上的就是一声带着怒意的:“你还敢回来?”
赫然是杜宾的声音。
低沉,威严,只听上的第一瞬间就让人感到本能的恐惧,甚至不需要他多说什么。
纽因站在门口,挑了挑眉:
“……你说我?”
这胆子够肥啊。
杜宾刚刚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人是谁,还停留在训刚刚的下属的愤怒之中,一听到纽因的声音,一腔怒火立刻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他的视线猛然从文件上转回门口,门口站着的是熟悉的身影。
杜宾冷汗都下来了。
他一下蹭地从凳子站起来:“不、绝对不是,我在说刚刚那个人,主人……”
他三步两步就走到了纽因面前,非常自觉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都不敢抬,紧张得喉结上下滚动。“我只是在训那个下属,我以为是他回来了,主人,我没有想到你会来……我还没有准备……对不起,主人。”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杜宾是真的很害怕。
“胆子挺大啊,连我的气息都分不出来?你的狗鼻子是怎么长的,要不要割了?”纽因居高临下地看着杜宾,说出的话也毫不留情。他的语气只要稍稍一低沉,就足以让杜宾陷入十足的恐惧之中。
“对不起,主人……对不起…………”
纽因忽然想到了刚刚被杜宾骂到一边走一边抹眼泪的大汉,不禁有些好笑。
在狗的世界,等级制度相当森严,不听话的狗就是该训,可没人那么仁慈。
奇异的是,只要奖赏有度,加上狗本身的悟性好,它们会更驯服、更优秀,而犬系哨兵继承了这一特点。因此无论杜宾在其他人面前是怎样威风,在他面前也只是一条该挨训就挨训的狗而已。
纽因抬起腿踹了两下杜宾的腰:“我坐哪?”
西部警署也是刚刚搬进这幢大楼,很多设备还没安排好,杜宾的屋子就更是简陋,完全没有鹿角集团那样气派,这儿连墙都没刷。
也只有一张椅子,就是属于总警监的椅子。
“您坐这!您坐这!”
杜宾眼巴巴地咬着纽因的裤脚,含糊不清地说话,疯狂用眼神示意主人坐他的位置。
主人站着他就得跪着,主人坐着他顶多站着。这是纽因在森林里训出来的规矩,绝不能逾越。
他可没有觉得纽因因为一句问话就能放过他了。纽因走过去之后,他非常自然地用犬姿爬了过去,然后跪到纽因面前。
纽因问:“我坐这儿,你坐哪?”
杜宾谨慎地回答:“主人脚边就很好……”
他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瞟着纽因,观察纽因每一个细微的情绪变化。纽因当然不会轻易生气,但一条好狗根本不该因为疏忽冒犯了主人。
人高马大的哨兵此刻怂了吧唧地跪在纽因脚边,就是一只做错了事的大狗。
他身上的警服和总警监的徽章,让这一行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一路走来,腿都酸了。”纽因右手手肘撑在桌面上,直接把脚搭在杜宾的警服上,“帮我捏捏。”
纽因此刻还是穿着马丁靴的,鞋底就落在杜宾膝盖上。杜宾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将纽因的脚抬起,解开马丁靴的鞋带,将纽因的脚端出来。
有一张桌子挡着,从门处看不到纽因在对杜宾做什么,但杜宾的跪姿可以被一眼看出。杜宾把纽因另一只鞋解开了,让纽因剩下的那只脚搭在自己的膝盖。
“把我袜子脱了,叼着一只,另一只套在你的狗几把上。好好认认气味。”
纽因下了下一个命令,杜宾的呼吸顿时一滞:“……是,主人。”
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纽因脚上的黑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