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不知她的卤莽,碗里的水晶珠子又洒的满地。三儿搂着他、舔他:“这些小珠子光亮真好,能折出这么多月光。”
江遥捶她:“白拣了,又掉了。”一会看着三儿重新弯腰垂手又淡淡说:“不是水晶石,倒像夜明珠。”
传说,夜明珠是鲛人的泪滴。
江遥把珠子串好,塞到三儿手里,108颗水晶长长久久:“带在身上,保你平安。”
三儿在床上翻了个身,梦境又换一场,也太真。
三儿和江遥被Yin雨困在小庙。屋檐上垂下一面水帘,模糊了本也看不清的烟雨江南。江遥伸出手去摸了摸水线,凉。
江遥转过头去问三儿:“如果我站在水帘外面,你看不看的清我?”
三儿想这还不好办,就纵身跳到外面,在外面笑答:“看不清楚。”
江遥听了这话,更凉。一道水帘,就能隔断你我。何况这生死Yin阳。
江遥弹了弹她身上的水滴说道:“傻,不用出去看也知道。”
三儿听了这话也说:“我是傻,我眼里看不清你,可心里一直装着你。”
三儿在夜里出了身虚汗,睡不稳就又做梦,这回的,更真。
江遥给三儿煮汤圆。
三儿在旁边打趣:“这清水煮汤圆,煮的水都浑了,汤圆倒变的透明。”
江遥词真多:“这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三儿说:“你长的这么好看,怎么不把自己煮来给我吃了?”
江遥说:“这不煮着呢吗,煮多长时间了。你都吃两碗了。”
三儿抱着江遥搂住他的蛮腰:“来了这江南,我就是要吃了你,没想着活着回去!”
江遥闭着眼,一句话把自己说老:“师父,你留着我,我给你做饭。”
三儿身上的汗已凉透,冰的她打颤。梦境再也不真。
梦里的人是王大姐和陈辉煌。她们不是在爱知会的苏家小院。那地方很陌生,哪都是土,哪都是灰。低矮的破门关着,窗户上糊的都是白纸。
王大姐坐在炕上给陈辉煌讲故事:“辉煌,你得有文化。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女人王宝钏看上个男人叫薛平贵。后来薛平贵有事出了远门,王宝钏就在这破寒窑里等了他九年,终于把他等回来了。”
陈辉煌大惊:“真的假的?说的是戏文还是真事?你说的我都想见见那个王宝钏。”
三儿这时候正躺在土炕上生病,病的要死要活。只听到他们说话,睁不开眼去看。
王大姐望了望窗外说:“你看,薛平贵回来了。”
马上又改口:“不对,是王宝钏回来了。”
陈辉煌疑惑了:“到底是谁回来了?”
王大姐说:“谁回来不都一样,谁都等了谁九年。”
外面真的有人说话:“我叫画儿,他们都说我长的跟画儿一样。你包我也行。只要出的起钱,我谁都跟。我常在‘九风’,到时候你来找我。”
这一句把梦里的三儿真的惊醒了,睁开了眼睛。这一句也让床上躺着的三儿惊醒了,睁开了眼睛。
那一年,三儿从江南回来,生了一场大病,病的水米不进,半死不活。她昏昏沉沉地做梦,梦到西湖变成了一条大河,江遥坐在一条船上,看着她笑容浅浅。
三儿忙叫了叫船工:“把船划过来,我要过河。”
江遥却和小船越来越远,江遥的笑声混杂在河边风声里:“你急什么,我等你!”
那以后三儿才慢慢好了起来。
那年的江遥给了她江南的七日,被她在八年里反复yin哦,化成禁锢她的咒语,让她窒息挣扎却求死不得。
爷爷看着病床上的三儿,心里忍不住愧疚:“都是爷爷害了你!当年你叔叔你爸爸小时候,是文化大革命,我就教他们小心做人,再学做事。等你出生那年,运动都过去了。我就想着,你该跟他们不同,张扬就张扬。结果出了这样的事。”
“小坤,你以后凡事都要收敛,庞爷说的是,厚德载物,命里不虚。”
那年的事,三儿只告诉了爷爷,那是她的私事,她把它压平在心里。
那年,三儿带着两张银行卡去杭州,分文未取。江遥不让她花钱,一分都不让。后来那笔钱到底用上了。三儿挑了一个很有眼光的骨灰盒子,买了个夫妻合葬的墓地。把那套浅青绸子衣服和他埋在一起。
石碑上的字分两个颜色,死者用黑,生者用红。三儿摸着石碑上的黑字说:“你等我死了,我就和你葬在一起,我们是夫妻。”
三儿起身摸了摸另一个木头盒子,看看外面月凉如水,长夜未央。
九风吧
九风的屋内很幽暗,三儿以前白天去的时候就黑的看不清对面人的脸,晚上去的时候气氛仍然Yin暗。可九风,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火!
三儿当晚就去九风找画儿,在场子里转了一圈,零星见到几个女人,那是没找到女同志酒吧的女同志。其他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