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的叫洛加尼斯,长的好。”
听到这句,江遥可沉不住气了,眼白比平时稍多。三儿连忙补救:“外国人那些个金发碧眼,可没中国人顺眼。”暗里出了一身冷汗。
“说他是王子,他确实是个跳水王子。得过好几块金牌,你记不记的汉城奥运会那回?跟熊倪争金牌的那个。他就是个同性恋,88年那会就得上爱滋了,现在都十年了,一点事也没有。”
恩,没了,讲完了。哎呀忘了总结。统计学告诉我们,不管我们做出多少分析,都没用。人家爱看不看,他们只要结果。
三儿接下去总结:“徒弟,你要坚强。”这句又回到了遥远年代的黑白老电影,同志甲对同志乙说的最多的那句。
番外:思凡
作者有话要说:大雷,大虐,谨入,上帝视角,圣母光芒。 江遥在十三岁之后久染男风,不知有女。幸好,他有个姐姐。所以他不讨厌女人,视她们为姐妹,不带凡情。江遥一直嫉妒他姐姐,不是因为她可以喜欢男人,而是她能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她叫她丈夫“老东西”他们双宿双飞在美国,比翼鸟一样。
江遥想从姐姐那问来获得珍宝的秘密。她满脸虔诚的告诉他:“你若想要什么,便去向主祷告,他必恩赐于你。”姐姐是个天主教徒。江遥身边有一个纯银的十字架,姐姐送给他辟邪用的。
可能是上帝听到了他的祈祷,他终于求男得男,在公园里混熟。他就象个贪吃的孩子,总也要不够。可他还是空虚的发狂,那滋味毒瘾一般,让他在一个又一个男人身上寻找解药。
直到有一天,他想通了。他才二十岁,有着花不完的青春。在人生最好的时候,他不想如山中的红萼,在寥寂的山谷中,自生自灭。
他又去求上帝,在公园的碧桃树下,他慢慢合上眼,口中念念有词。他祈祷上帝给他重生,再睁开眼,就忘了过去,重新活过。
初见那个女子,她猛一转身披着神的光芒。他逐她而去,欣喜若狂。他知道这是神送给他的礼物。
直到她冷冷相对,他幡然悔悟,这是上帝对他的惩罚。神不允许两个男子相爱,这是一种亵渎,所以神不再垂青于他。
他是学美学的,喜欢外表光鲜的东西,包括她。“美,甘也,从羊从大。”她属龙,颈有逆鳞,但他还是想豢养她。
他在她睡觉的时候偷看她,因为她睡觉时总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稚如幼子。他会轻轻叹息:她以后定会被粗糙的疼痛打磨光滑,完美无暇。然后警惕的收声,害怕这句终成祷告,让神再次听到。
他说,我们去教堂。她笑,你想和我结婚?她不知道,他想忏悔和祈祷。
北京的西堂,是天主教的教堂。高耸的歌特尖顶,直刺苍穹,让人向往天堂。他提醒自己再不可做恶,单纯如她般的人定会在审判时直升天堂,那他怎么能从地狱里飞升找她?
教堂冰凉的砖石墙体,高耸入顶的松石绿的柱子,它们可以从三个世纪前存活至今。而他,却如夏花般即将衰败、化红成灰。
神,请你睁眼看看,今天他带来了一个女子。他们为你唱起赞美的诗歌,分享你的荣光。他已忏悔他的罪,恳请你宽恕于他,赐福于她。
亚当听了蛇的诱惑,偷吃禁果,从此却可以和夏娃在人间繁衍。江遥中了人间的奇毒后,终于失去了伊甸园,得到了她。亚当动了凡心,从此知道羞耻。他断不了尘缘,想不知羞耻地霸占她。
神,他在祷告,他祝祷:她是他的心爱之物,他想把她用旧用老。他祝祷:请神恩典,让她不要忘记他。他祝祷:她以后再爱上什么人,请神一定要诅咒于她。他望着教堂里宽大的猩红长椅,想哭。他发此恶愿,还怎么进得了天堂?
而她正在模仿着身边人的虔诚,他问她在向主祷告什么?她微笑:“愿花长在人长寿。”他忽然趴到她身上哭,他知道他们真的叛若云泥,终将天地永隔。
他告诉她:上帝这个人,你再也不要信他。他的世界里既有天堂又有地狱,我们能在人间就好。
他为了她什么都可以背叛。
他问她:“我若是下了地狱,你可愿意陪我同去?”她大惊,告诉他:“你若下了地狱,我必先你而去,堵在地狱的门口,不让你进去!”
他哭的更厉害,我们一定要背弃了主!她说,好,只要你愿意。
他告诉她,上帝的神迹遍部各地,你不要被他勾去了魂。他开始楠楠自语,重复屈原的话语:
魂兮归来!
去君之恒干,何为乎四方些?
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
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
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
彼皆习之,魂往必释些。
归来归来!不可以讬些。
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
雕题黑齿,得人rou以祀,以其骨为醢些。
蝮蛇蓁蓁,封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