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祖强抹了抹手,“没事儿,我也没什么事儿可干的,醒都醒了,就把这些都做了。”
时惟茜找了个小板凳坐过去要一起装。时祖强硬要叫时惟茜再去歇会儿。
拉锯间,时惟茜也开始清醒过来,发现他爸有些许不对劲儿,轻声问道:“爸你怎么了?来这里你不习惯吗?”
时祖强包着肥皂,声音传了出来:“这么舒服的地方,我还没住过,是有些不习惯。”
随后他又道:“突然闲下来了,有些不适应,想找点儿事情来做。”
时惟茜这才反应过来为何昨天晚上她爸那么积极地帮忙做肥皂。以前他在田里忙活,有地种,有粮收,是家里的基石。如今没有活可做,能有粮能收,她爸怕没事儿做,反倒是她妈和她做事儿,心里不舒坦了。
时惟茜叹了口气,看着她爸皲裂粗糙的大手,突然发觉自己其实不用那么有劲儿的,有时偷会儿懒也未尝不可。
她搭着小板凳干脆背靠在她爸膀子上,哪还有刚来这个世界那般的疏离,伸了个懒腰哈欠道:“那就谢谢爸咯,我靠着再眯会儿。”
时祖强背脊一僵,轻声道:“要睡回屋睡,当心等会儿你摔下来。”
时惟茜声音低低的,已经有了困意,“不会的,爸才不会让我摔地上呢。”
时祖强胸腔一颤一颤的,笑了出来,他在人前总是有些沉默寡言,在闺女面前终于忍不住玩笑道:“我不怕你摔,我是怕你像上次在王队长家开会那样把口水流我身上了。”
时惟茜哼哼两声,赖着就不起。
张碧翠起来就看见父女两在那嘀咕,瘪嘴道:“啧啧,父女两还有悄悄话说呢,我老妈子起来就伺候的。”
时惟茜被笑醒,她妈这是吃醋了,吸了口气从凳子上跳起来:“好了,完全醒了,”
张碧翠“嘁”了一声,进厨房去做饭。
等时惟辉去上学后,时惟茜和爸妈三人一起就拖着箱子去集场上。
时祖强看着张碧翠提着一个桶,手里还拿着几块昨天打扫的脏抹布,奇怪道:“去集场卖肥皂,你拿这些干嘛?”
张碧翠得意地笑了,“不懂行了吧,学着点,去了你就知道了。”
马二嫂端着凳子在门口吃饭,瞧见了,热情喊道:“张嫂子你们这么早啊,茜妞你们出去干啥呢?”
时惟茜道:“我那执照还没下来,我拖着肥皂先去集场上卖,总不能干等着花钱。”
马二嫂惊讶道:“哟,这么大两箱啊,你们昨天忙了半天还做了这个?”
张碧翠还是不太喜欢没说几句话的人这般热情,但她知道人家是好的,忙笑道:“闲不下来,也没多费劲儿。”
马二嫂放下碗筷,走上前:“唉,那我先看看,正好肥皂用得差不多了,买一块照顾照顾生意。”
时惟茜把箱子打开:“马二嫂你喜欢你喜欢什么味道的,这里有好多种,我做了牌子标上了,你看看。”
马二嫂拿起一块:“哟,你这肥皂这么大块啊。还这么香!茉莉的味道!一块多少?”说实话,她原本是想街坊领居能照顾就照顾下,但拿到手她么想到品相这么好。
马二嫂人很热情,她刚来时,帮了不少忙,时惟茜说:“马二嫂,这块我送你,这两月麻烦你了,我那招牌还是你托人帮忙弄的。”
“别别别,这一大早开张呢,我这不给钱像怎么回事儿。等会儿啊,我进去找钱。”马二嫂说完就快步回屋,不一会儿又出来了。
“拿着,8毛,我都看到你牌子上的价了。”马二嫂把钱塞到时惟茜手里,笑道:“给你开个张,快去吧,晚了集场就没位置了。”
时惟茜无奈收下,和爸妈赶紧往集场走去。
集场已经很多人了,虽然比以前到林县早多了,但好位置依旧没了,时惟茜赶紧拉着她爸妈找了个好位置,摊开箱子卖。
和当初在林县开始一样,张碧翠积极地把桶装了水摆好,清了清嗓子就架势吆喝洗帕子。
没多久就有人上前来试着搓洗,买的人也越来越多。
时祖强还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被媳妇一嗓子吆喝喊得一愣一愣的,他都不知道她嗓门能这么大,气息这么足。
被闺女拉了拉才反应过来连忙帮忙收钱装肥皂。有了林县的经验在前,这次的买卖效率很高。
中午她妈回去了趟,给小辉留了饭,给两人提了饭过来,下午三点多久卖完了。
虽然先前就知道肥皂能挣多少钱,但感受这一笔笔钱进到腰包,他还是被沉甸甸的感觉震撼到了。
等回到了枫叶街。时祖强就开始和张碧翠数钱,8毛一块,总共卖了257块肥皂,一共有205.6块钱。
“闺女,我怎么觉得这里比林县还好卖些!”张碧翠见到了进项整个人终于不再有昨天那般焦虑了。
时惟茜喝了杯水,说:“坝溪县没有肥皂厂都是从其他地方批发的,转过几道手自然就贵了。林县本地就有两个肥皂厂,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