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茜连忙站起来:“不用这么麻烦,要不在外吃,正好这个机会我请您,也好谢谢你。”
张大爷一把就拒绝了,说:“你别给我整这些客套的,我在家弄又便宜又得劲儿,要你请个啥。你卖着我先走了。”
时惟茜喊都喊不住,时惟辉把肥皂递给客户时,对方听到了时惟茜和张大爷的话,连忙问道:“唉,你们不来卖了啊?”
时惟辉笑道:“是的婶子,我们回坝溪县了,那边近,不用这么来回跑。”
大妈一脸可惜地走掉:“哎呀,这可咋好,我都用惯了。”没过一会儿人又回来了,“那你再给我来两块我屯着。”
时惟辉赶紧给人包上,周围的人跟着知道了这个消息,赶紧涌上来买,卖得倒比平常还要快上许多。
过了一会儿,张大爷就过来叫人,时惟茜和时惟辉两人收拾好东西就跟着大爷走。
一路走出街,转个弯儿就到了。
时惟辉扯了扯她姐,凑上去小声道:“他儿子不是张派员吗,会不会也在家啊?”
时惟茜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你怵了?”
时惟回挺了挺胸:“我怵了?开什么玩笑?”
时惟茜道:“在就在,不在就不在,人家上次帮了咱,还没当面谢谢人家呢。”
时惟辉瘪嘴,“我只是觉得他板着个脸,吃饭多冷场啊。”
“哟,爸你回来了,今天什么日子啊?弄这么多好吃的!”
人还未看见,声音便从院内传了出来。
张大爷首先走了进去,站在门口见到儿子一件短袖绸褂,一条灰不溜秋的半截裤子,摇着躺椅,腿还搭在院子里的石坛上,眉毛立马就竖了起来:“你穿个啥样,有客人呢!”
时惟茜和时惟辉站在张大爷后面,扒着门口歪头朝里看,里面正在院子里摇椅上的张凯城也看见了他两,手里的蒲扇停了,立马站了起来,他脸上僵了一瞬,立刻又恢复了一派的从容:“是这两小朋友啊,快进来坐吧,我去换身衣裳。”
张大爷带着两人进屋,满嘴吐槽他儿子:“30岁的人了,邋里邋遢的,一点儿不像样。”
时惟茜没想到张特派是这副模样,她又不能真接嘴,哈哈笑了两声:“在家都这样。”
等张凯城再出来已经换上了短袖衬衫和长裤,对两人笑道:“我说怎么今天我爸这么有心思,原来是搭两同志的福。”
时惟茜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看着他特‘领导’的笑容,果然,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都是别人的事儿。这张特派的两副面孔切换地太自如了。
吃饭时,张特派听张大爷说了时惟茜的事儿,不免有些惊讶,“小同志自力更生,赚钱养家,的确厉害。那你们办了营业执照了吗?”
时惟茜道:“还没呢,没有招牌,没有东西,什么都还没收拾,怕申请也不过,等到城里再说吧。”
张凯城点头笑道:“这两年个体工商户好办了,经营的也多了,但有些人思想还没转变过来,对个体工商户有错误的看法。你好好努力,不要受他人影响,认清从事个体劳动是光荣的,是有利的,争取也当个万元户。”
张大爷摆了摆手,打断张凯城,“打住打住,你说话我听着怎么这么难受,在家耍什么官腔。人家茜妞年纪小,认识清,敢拼敢闯,可不比你差。”
时惟茜礼貌笑道:“张特派也是为我好才说这话,我记住了。”
张凯城看着他爸,神情带笑,“你看看,你看看,人家乐意听。小同志也不用张特派的叫我,你们叫我凯诚哥就成。”
时惟辉自从看到张凯城那颇具生活气息的一面就放开了许多,立马喊了声:“凯诚哥。”
张大爷举起酒杯,“来来来,茜妞你喝不了就喝水,我们能遇见是缘分。我也算是看着你一点一点儿地挣钱,农村苦,你能另劈条路走不容易,大爷干了,祝你以后越走越顺!”
时惟茜站起来和张大爷碰了杯,“谢谢张大爷,要不是你,我们每次找摊位都得话大把时间,也不能这么顺畅把生意做下去。”
张凯城听他爸提及农村,叹气道:“城市和农村所对应的文明与落后,你们在县城周边的农村还好过些,那些山坳里的才真是老大难的问题,看着都不忍心。”
时惟茜轻轻挠了挠耳廓,这怎么突然说到这儿了。不过张凯城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村子离城里近,她无法取得做肥皂的原料不说,即便做出来也是没有销路的,她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她咳了一声,说道:“既然是老大难,那就只能慢慢来,能直接修通城乡间道路的还好,如果不能以点带面,把城市周边的农村经济搞活再带动农村旁边的农村也未尝不可。”
张凯城哼笑一声:“形势一好就有人想大干快上,片面追求产值,盲目扩大规模。想要稳中求进需得许多人共同努力才行啊。”
张大爷咳了一声,张凯城反应过来,连忙笑道:“抱歉抱歉,我这老毛病又犯了,话到嘴边不直觉就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