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厅离开以后,李慕然正迎上了等着他的李成阳。
“慕然,伯父同你说了什么?”李成阳问道。
“没什么,”李慕然兴致缺缺,“从明日起,父亲要我去镇国公府与他们几位公子一同听学,听说先生是那位诗谨行公子。”
李成阳桃花眼眯了眯,“最近伯父有些奇怪,先是莫名地开始宠幸秋姨娘,再然后要拉着你上进。”
“的确奇怪,”李慕然信步向前了几步,站在荷塘边,拿了鱼食往河里扔。“父亲不是重色之人,而且,他对我一贯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镇国公三位公子,目前就只有二公子和三公子在府内吧?话说这位二公子曾经和慕然也是酒rou朋友吧?”李慕然靠在他肩膀上,笑道。
“酒、酒rou朋友?”李慕然觉得李成阳这话说的实在难听。
“慕然同那位二公子,平常出游做什么?”李成阳道。
“……听戏,踏青,逛青楼。”
李成阳似笑非笑,“那这不叫酒rou朋友叫什么?”
李慕然嘴角抽了抽,他怎么感觉这么几年的朋友被李成阳说的确实有酒rou朋友那个感觉了,“那我和你呢?我们不也是酒rou朋友。”
李成阳愣了一下,笑倒在李慕然的肩膀上。“酒rou朋友,这几日我要去京郊的军营视察,若是有事可以来寻我。”
“哦?叔父要你跟着掌管军队吗?”李慕然挑眉。
李成阳懂他的意思,最近,他父亲很看重几个庶子,笑道,“慕然,我父亲眼里的儿子也就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当然怎样利益最大化怎样来来了。他那人可不会讲什么父子亲情。”
李慕然顿了一下,看着池塘里的鱼跳出水面衔着鱼食。“早就听说叔父为人冷漠了。若是易位而处,我在你们家怕是活不过几日。”
“若是如此——”李成阳笑道,“我自然会护着慕然。易位与否也都没什么所谓,左右那个老东西 我早就看清了。我有慕然就够了。”
镇国公府坐落在接近皇宫的街道上,从外往里看,整座家宅朴实无华。
但当真正进入宅院里,就能感受到此地的富丽堂皇。
环绕着正院的小亭子别致风雅,亭子上的砖石看上去是细腻的玉石。
这份富足的生活是补偿也是君恩,更是一种堵住镇国公府里人的嘴的手段。
皇帝虽然强抢民妇,但是给了你泼天富贵,如果有一点脑子,就应该安分下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这是李慕然看到的。
而那位镇国公,不知是没有看出来这样的意思,还是心机非一般人可比,对庭院的华贵深以为傲。
镇国公的二公子林洛行,一早知道李慕然要来,在正厅里就等上了。
“哎呦!”林洛行用折扇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一副好哥俩的样子,“一开始我爹说要听什么劳什子学,我还不乐意,但是一听说,你也要一起来受苦,我可就乐意多了。”
李慕然见他笑得实在不忍直视,嘴角抽了抽,“行吗,我这个靶子一来,你就忘了你还有抵死不从那一条路。”
“……”林洛行脸色扭曲了一下,“我一时兴奋,就直接答应我爹了。最近可是苦了我了,你知道吗,那个什么诗谨行先生,表面上在我爹面前毕恭毕敬,人模狗样的,但是实际上,上起课来不留情面!那戒尺打在手上实在是疼的很,我和三弟都觉得人生无望了!”
“我说吗,你这么期待我来,往常都没有上门口这么勤快地迎接过我,”李慕然道,“原来是接我挨打来了?”
“李兄,虽然我这样有些不太人道,但是你不知道,”林洛行唉声叹气,“这几日我都不敢去我那些小妾房里,叫他们看到我手指被敲成这个样子,我可没脸见人了!可怜我那几房娇妻美妾。”
李慕然嘴角抽了抽,“苦了你了,你那纤纤玉手实在是受不得委屈。”
“唉,还是李兄懂我。不过——”林洛行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李兄来了可就不一样了,我们可以去快活几日。”
“好啊,”李慕然欣然道,“你想去哪座花楼。”
“我——”林洛行眼皮跳了一下,突然改口,“李兄,我细想过,这样不妥,我一贯修身养性,怎能去那种地方?”
“装什么?什么叫那种地方,你不是从小看着那种地方长大的吗?”李慕然笑道。
“哦……?”李慕然背后传来一声低笑,声音如清泉一样干净,听声音便是陌上如玉的公子。“看着什么长大?谨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李慕然嘴角抽了一下,看着林洛行gui速认怂,回身看向那位传说中诗谨行。
这位公子眼里是温柔的琉璃色,身着一身白衣,举手投足间有一种独特的文雅。
在李慕然打量诗谨行时,他也在观察这位传说中的神威候世子,果然如传说中一样,生的俊郎过人,眼里有种普通世家公子没有的非凡气度。
“先生过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