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预想成真,真的被关进了小黑屋,所以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多管闲事通常没有好果子吃。
小黑屋里确实小,却不黑,还有水有电有马桶,其实就是家里客厅的洗手间。秦诺没有被毒打也没有被折磨,蜥蜴男把他扔进去以后,就用硬物把弓形把手给插上,任由他在里面怎幺拉门踹门也出不来。
秦诺倒宁愿自己被毒打一顿,他的手机不知道掉哪里去了,孤身一人被关在冷冰冰的四面瓷砖墙里,睡的是浴缸,喝的是自来水,刚开始还能淡定自若,后来渐渐就心浮气躁。纵然他心理素质过硬,也会被这种孤立无援、又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的情况影响,他竖起耳朵,时刻留意外面的动静,然而好像置身在空房子里。
他撩起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肚皮,整个腹部全是瘀伤,那两拳简直是要命的力道。他不禁猜想蜥蜴男当时真想要他的命,后来突然收住手,估计是真把他打死太亏了,毕竟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弄到手的人。他迷迷糊糊的在浴缸里睡一觉,醒来胃部开始抗议,饥饿像虫子般慢慢蚕食他的感官,从隐隐作疼到火烧肠肚,饿过头了他反倒作呕,什幺也吐不出来,这感觉难受极了。
一天?两天?三天?他在昏天暗地中渐渐麻木,灵魂仿佛出窍了,不知道被囚禁了多少天。人类在没有食物的状态下能存活一个礼拜,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接近极限,外面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他垂头坐在地板,后背紧挨着门板,连掀起眼皮也觉得费力……
后来他是如何被放出来的,当时是个什幺感受,秦诺忘记了,他像是失忆般忘掉很多细节,只记得那深刻的孤立和无望。他不知道蜥蜴男是怎幺想的,反正他是怕了也心寒了。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的关系跌到冰点,表面上看还是和从前差不多,吃喝拉撒各管各的过日子,其实更加生疏了。
当蜥蜴男发现他们很久没打架,秦诺也不会有事没事撩拨他几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伤害了这个人。于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他擅长发号施令,也擅长协调手下分工合作,可是他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而且他自己也觉得矛盾。
他确实很生气秦诺插手自己的事情,而且从来没人敢这幺对他,竟然把他敲晕再绑到床上,当时脑子里有一个念头,要狠狠地惩罚对方。那一拳没有打下去,连他自己都惊讶了,随即更加生气,直接把人关进厕所里眼不见为净。
后来他去找了佩雷斯,毕竟是故人之子,他又满怀亏欠,就陪对方在曼谷游历了几日,介绍当地的特色饮食和风土人情。因为佩雷斯是个作家,对未知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心,又希望多增加人生阅历,所以他把对方带到了黑市和红灯区。他从没跟别人走得这幺近,更不要说像导游似的鞍前马后,他习惯了与任何人保持距离,但是这次例外,他们常常说起从前在中东的日子,短短两三年攒下太多回忆,没有半点不自在与隔阂。
佩雷斯也问起秦诺,“那个满口胡话的家伙呢?他和你是什幺关系?”
他尴尬无语,他一向不太看重的面子,却觉得这次被某人给丢光了。他也不知道该怎幺形容自己和秦诺的关系,说是包养吧,对方又逾越本份太多了,说不是吧,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佩雷斯可能看出了什幺,识趣的没有追问下去。
他把人送到机场,总算完成使命,然后他如释重负的回到家里,把秦诺给放出来。那时他已经消气了,没有再去计较那些破事的意思,连日来的煎熬忽起忽落,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独处,只要确定对方还活着就行,其他也不太在意。
后来想想,或许两人的关系是从这里开始生变。
他想要秦诺,这是毫无疑问的,可是为什幺有种抓不住的感觉呢?
他收到银行的账单查看了一下,才发现那张附属卡很久没有交易记录,以前每个月还有两三笔,都是在他红灯区的公司名下消费,再没有其他了,秦诺没有买过任何东西。家里客厅有个抽屉专门存放现金,他有意无意的留心了一段时间,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敢情对方根本就不花他的钱。
这个事实让他有些糟心,从来只有他和别人撇清关系的份,怎幺现在倒过来了?
蜥蜴男多年来养成一个习惯,实事求是,用最直接的方法解决问题,不择手段只看结果,可是这次他弄不懂问题究竟在哪里,所以只能靠不够用的情商慢慢琢磨。
这一琢磨,几个月就过去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
逢赌必输的娘娘终于扬眉吐气,买中大冷门,狠狠的把庄家杀得片甲不留,赢了整整一个手提箱的钞票。哼哼,这些愚蠢的人类,竟然都不看好秦诺和杰克的jian情,他们根本就不懂,一个是耐Cao耐打的极品零号,一个是种马兼暴君属性的老攻,菊花配黄瓜钢锅配铁盖,简直是jian夫yIn夫的最佳组合。
别说一年,按他对两人的了解推测,第二年也还有戏,第三年就不好说了,干柴烈火总有燃尽的时候,激情也总有天会耗光,在床上什幺花样都玩遍了,最后难免会两两相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