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欢你的。”他的确感动,但更想安抚。
三三破涕为笑,她的情绪转换如此之快,以至于脱离了真实,但却是真的,她已把自己的生物钟,调整到了无逻辑的恋爱时间。
从此,宋明远是她的神,可以让她笑,可以让她哭,可以让她生,也可以让她死。
“你不用再担心夏老师,她新交了男朋友,而且……看上去很幸福。”三三早酝酿好了这个谎言,但她原本只想等宋明远问起时再说。
主动与被动,在说谎中,是有性质差异的。
“是吗?”
“你不骗我,我也不骗你。”她俏皮地在宋明远鼻子上刮了一下,却不敢看他眼中的自己。
宋明远想,自己该因为解脱而高兴吧,然而,他却将拿冰袋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回身抱住莫三三,很紧,心中泛出失落,无法抑制。
“我送你回家。”
莫三三竟应了,她像藏着错误,害怕家长发现的小学生,惟能用乖巧地表现瞒天过海。
“到了。”
“这就是?”一栋独院别墅坐落眼前,不想,夏停云口中的家境良好,竟达到了奢华的程度。
“进去坐坐,我爸人不错。”
“改天,我正式拜访。”宋明远突然怀疑,莫三三对自己只是游戏罢了,如此大富之家肯让女儿嫁给一个几近垂老,且积蓄无多的男人吗?
“再见。”莫三三于他左颊留吻,奔跑而去。
至家中,已是深夜,关了灯,宋明远独自留守,他本可坐拥一份温柔,却主动放弃。不远处,莫三三的泪痕似乎还发散着咸涩的味道,他起身远离,又走进那个千百次想回避的储物间,拉开抽屉,拿起泛黄的信封嗅着。
对于夏停云,究竟怎样才算最好?酒Jing产生的迷幻,让他又一次假装忽略了答案。
次日清晨,电话急促的终结了宋明远的噩梦,迷糊之间拿起听筒,竟是夏停云。
“明远……我妈昏倒了……”她带着哭腔,已慌了神。
“我马上就到。”
之前的争吵,冷战,或者笃定主意不再见面的念头,此刻都烟消云散,他们默契十足的分工配合,只半小时,夏停云的母亲已安然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我妈……”她倚在墙边,随着心跳加快,愈发不安。
“没事的,停云。”宋明远上前,将其揽在怀中,他实在不愿这瘦弱女子,再受寒冷侵袭。
“对……不会有事。”夏停云反复诵着,她享受宋明远带来的片刻安心,却不知,自己尖利的指甲正在明远手腕上狠狠地戳着,血印斑斑。
终于,医生做出了诊断。“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人有些虚脱,劳累过度导致的。”
夏停云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从唇齿间一路滑到脚跟,周身软软的飘忽。
“你怎么了?”
“明远,谢谢你。”她的确留恋那热络的怀抱,却又不得不挣脱。
彼此间,便顺着客气,再次渐行渐远。
“或者,你需要个帮手。”宋明远忍不住暗示,他想证实莫三三的说辞,更想证实自己的感觉。
“你不如直接挑明,说我需要个男人。”
“你的确需要。”
“可我不想冠以爱的名义,那太虚伪,不过,还能有怎样的名义?”夏停云突然意识到,如今与宋明远的聊天,再不是无心机的随意诉说,她必须将那个餐厅的误会演绎下去。
于是,慌忙改口。“我是说……婚姻中并不仅仅有爱情就足够,责任感也很重要。”
这个解释糟透了,夏停云深知编排拙劣,却无可奈何,惟有装出理直气壮的模样,以求能够蒙混过关。
“如果我的官司这样打,不会有一起胜诉。”宋明远却道破天机。
天哪,夏停云居然忘了他的专职行当。
“我妈在叫我。”与其越描越黑,不如封口不谈,她聪明的选择了一个宋明远无法继续盘查的理由。
但事实上,夏停云的母亲正在药剂的作用下享受睡眠,傍晚时分,她起身喝了些粥后,又昏昏沉沉地合上双眼。
“绣那些东西,做什么?靠着针线拼凑回忆,回忆里可有美好吗?”她靠在病床边,一步不离,痴痴望着母亲脸上积淀着忧伤的沟壑,心肺贯通的,惟有痛。
许久,她沾染了疲倦,便寻了个角落蜷缩着,像失去了栖息地的孤雁。
似乎做了个梦,梦中,暖阳普照,让芦苇荡划过好听的音符,而后自己冻僵的翅膀渐渐打了开,拍闪着,竟飞了起来。
“傻瓜……”宋明远将夏停云抱到车中,看着其甜睡的样子,不知该喜或悲。
他这个称呼,唤得太暧昧,却不偏不移,钻进了莫三三的耳朵。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宋明远被吓了一跳,回过神,立刻捂住莫三三的嘴,将她拉至一边。“小声点儿,别吵醒她。”
“你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