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行,薛琰如果真的烧了新药,跑到西北去建厂,他们岂不是白闹了?
华夏报的记者上前一步,“希望许小姐您说到做到,”他一指仓库里的药,这些药只怕都有几百箱了,如今市面儿上已经炒到原价的两倍了,“这些第一军全要了!”
“原来这位记者大人连第一军的家都当得啊,”薛琰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笑容,转头冲顾皓棠道,“顾厂长,您去算个价钱,只要第一军把钱送来,全部叫他们把药拉走!”
薛琰傲然看着下面站的一众记者,“这些钱虽然不算少,但我许静昭还捐得起!”
“好,许小姐高义,”顾家请来的记者已经率先鼓起掌,“我一定会把许小姐跟顾神医捐药的事好好写一篇报道,让华夏百姓都知道你们为了党国大业做了什么?!”
请他们来,就不是要当无名英雄的,薛琰冲记者们点点头,“以前老在报纸上看胡夫人的慈恩会经常为前线将士还有京都百姓们捐钱捐物,我年纪小没有机会参与,这次就当是我向京都中各位一心为国为民的夫人太太们学习,当然,如果贵报想报道,那我就替我们药厂谢谢您,不是我许静昭要博美名,我只是希望像胡夫人她们那样,用自己的力量去感动更多的人,希望大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一份自己的心力。”
越把胡慧仪顶在前头,让京都百姓都记住她曾经做过什么善事,等将来胡家人倒卖新药的事曝出来,这冲击力才越强大,尤其是慈恩会那些“捐款”之后的去向,薛琰事先已经派人查了,根本就是一张张空头支票,真正兑现的少之有少。
顾皓棠有些猜不透薛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张张嘴就把顾氏所有的库存就赔着卖了?
但这个时候他只能无条件的支持薛琰的决定,“这位兄弟,你们还堵在这里,不如去跟你们第一军的长官说一声,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他们,他们什么时候来,我们厂里的工人立刻为他们装车,”
“是啊,你们能跑到我们药厂求药,就说明伤势恢复的还是不错了,但你们那些一起在战场上流血拼命的兄弟们可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薛琰笑道,“相信在前方,还有许多重伤的士兵因为伤情过重而无法回撤,就像你们说的,他们在等着我们顾氏的药救命呢!为了他们,你们也不要再在这儿耽误时间了!”
“就是啊,还不赶紧去?相信你们第一军的长官也是心急如焚,我们都在这儿等着,省得你们的人来了,顾氏又不肯卖药给你们!”
新华夏的记者来时就跟薛琰碰过头了,他们是革命党在京都暗中控制的媒体,对西北军有着天然的善意,自然会站在薛琰这边帮她说话。
……
第一军的军需官很快就来了,但来的只有几辆军车,没带一分药钱,“如今国家财政吃紧,我们连饷都发不出来了,实在是拿不出药钱来了,许小姐,这样行不行,我给你们打个欠条,只要财政部把钱拨下来,我立时把钱给你们送来!绝不食言!”
“这样啊,”薛琰苦笑一下,“这位长官,上次您过来的时候,就说我们的新药现在在外头已经价比黄金了,但这做生意就得下本钱,您这么一白拿,我们药栈可就很难再生产了,现在你们把西北军的药拉走了,人家是已经付了定金的,你叫我们怎么跟西北军交代啊!”
“你是西北军马维铮的未婚妻,有什么难交代的?不就是说句话的事?”
“我是马维铮的未婚妻,可我跟你们第一军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为一个外人,坑自己的未婚夫?这位长官,尊夫人可能是这么干的,但我不是那种人啊!”
薛琰冷笑一声,看着药厂门口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我知道第一军里有许多京都子弟,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也愿意半卖半捐把药先让你们提走,但你们不能一点儿活路都不给我,你们把药一拉走,我们药厂直接关门,”
她一指厂房外头站着的工人们,“他们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指着我们药厂过活呢,我们关门大吉,他们拿什么养家糊口?”
薛琰又一指库房里的药,“而且这些药未必够用啊,我们厂子停产了,后续的药就跟不上,这么点儿药拉回去,你们是准备给谁用,不给谁用?”
薛琰说的没错,第一军里确实有不少京都子弟从军的,而且他们多是寒门子弟,外头的百姓听到薛琰的话,立马有人就开始哭了,“长官,算我们求您了,您就把钱给许大夫吧,她说的是理儿啊,这药不够用,孩子们可怎么办啊?!”
“为什么会没有军费?我们每年交那么多的税,为什么不给第一军拨款?我们的孩子在前头打仗,现在仗都不打了,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已经有人开始拉着那些伤兵们问了,问他们认不认识自己的孩子?
被百姓团团围住的第一军军需官,已经是满头大汗,“许小姐,许小姐你说句话,到底怎么样才叫我们拉药?我们第一军在前线,足有上万的伤员!”
“马司令来了,西北军的马司令!”
马维铮听说顾氏药厂被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