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堂跟弟弟说完那些话几乎是落荒而逃,回了屋子把门都锁住,弟弟就在隔壁,就算关上房门都不能隔绝那些声音。
充满情欲的低喘声,从自己十七岁的弟弟口中发出来,明明刚说了那么严肃的话题,现在他竟然不关门做这种事,吴桂堂甚至分不清他是不是在故意气自己,让自己听听他有多混账。
面红耳赤地听着挡不住的声音,情欲的温度绕过门冲进了吴桂堂的屋子,缠得他无法呼吸,脖子都要被欲望的绳子勒紧,勒得他眼前发花,让他分不清今夕何夕,看不清是地狱还是人间。
喘息渐止,吴桂堂这才有思考的能力,恨不得跑出去吸一大口冷气,再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自己是个禽兽不如的哥哥,弟弟还小,明知道他这样不对,明知道自己的心思想都不能想,听着他的声音还是难以控制。
吴桂亭听到了关门声,内裤也不穿直接走出了屋子,哥哥那屋的门开着,里面早就没了人影,连带着他常穿的大衣一并无影无踪了。一向整洁的地方有些乱,显示着主人的慌张,看来是自己把他吓着了,也是,亲弟弟对自己有那想法,正常人谁受得了。
裸着的身体落在哥哥的床上,真丝的床单滑溜溜的,不穿睡衣躺上去不怎么舒服。脑子里胡乱地想些什么,他丝毫不觉得对亲哥哥产生爱情有什么问题,学校教的是非对错lun理纲常在他眼里不过是应对考试用的长篇大论。这世道,人都是满口的仁义道德,背地里那些勾当没一件见得了人,乱世还讲什么别的,活着不就够了,管他醉生梦死还是Jing忠报国,管他兄友弟恭还是乱了人lun呢。他从两年前想要的就是哥哥成为自己的床上宾。
躺了只一小会,吴桂亭慢吞吞站起来穿了衣服,在哥哥的橱子里随便拿了件套在身上就下楼去了,总不能让他不敢回家,去接人吧。
吴桂堂出了门有点后悔,外面下了雪,这边不常下雪,但是一下雪自己必定会病一场,没撑伞又只穿了一个风衣,寒风刺到嗓子里,已经想咳嗽了。
吴桂亭拿了把伞又找了件披肩出门找哥哥,自己只穿了件衬衫,少年的轮廓下是结实的肌rou,撑起衬衣,脸上的棱角也被衬得分明,极冷的天还随意地卷起了半截袖子,病刚痊愈就敢这样,要是叫哥哥看见一定立刻跟着自己回家了,知道哥哥心软,吴桂亭毫不客气地加以利用这一点。
出了门没走几步就见了哥哥,他正在街边吸烟,平日倒是没见过他吸烟,烟灰的点点火光凝成了雾气,映着雪景掩住了他的面容,朦朦胧胧的天气,哥哥站在雪里圣洁的像个神父,平日母亲祷告时神父也是这样温和平静的。
“哥,我错了。”吴桂亭干脆地道歉,反倒是叫吴桂堂无话可说,显得像是自己闹脾气一样。吴桂堂撇开眼不去看他,突然感觉背上一暖,一个羊绒的披肩盖在了自己身上,女款的,大概是妈妈没拿的。头顶的雪花也不会再入侵皮肤,一把伞稳稳地遮住两人,空旷的雪里突然就有了一片属于自己的空间。
伞有点微微颤动,吴桂堂这才注意到弟弟只穿了件衬衣,冻得手臂都紫了,嘴唇也有点打颤,一下子就慌了,怎么能这样就出门呢,病才刚好就又这样,臭小子就是故意的,知道自己看不得他这样,故意弄成这样来的。
吴桂堂默默把披肩分了一半罩在弟弟肩上,刚好挡住他的胳膊,又把伞接了过来,一句话也不说拽着人往家走,身高相仿的两个人撑起伞来不费劲,甚至走路都异常默契,披着同一个披肩也没觉得扯得慌,所幸走得不愿,俩人拉拉扯扯就进了屋。
吴桂堂看着冻得够呛的弟弟生了气,怒火中烧。
他不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任由他冻着,就用这个威胁自己。
他在逼自己,一切的张狂和明目张胆都在等一个答案,但是自己不能给他那个答案,先不论个人,世俗会杀了他们,以后怎么面对父母...弟弟还小,想不到这些,可自己已经不小了,这些事情会来得很快。
吴桂堂倏地长叹一声,开了暖气就把人晾在了一旁,不愿意再理他。换过衣服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得承认,知道弟弟对自己有别的心思那一刻是欣喜的,不过他们不能...不论何时他们的亲情不该变质。
他们该永生永世克己复礼,遵守lun常。
他们是一对生错了的...亲兄弟,他们有着相同的血脉,他们的面孔、血ye甚至是器官都有着羁绊交缠,却永远不能是另一种关系。
是天生相似的人,却不能亲吻对方,是两个天生反骨的人,却无法挣开血缘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