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愣住,皇帝脸上浮出恼意,口吻严厉道:“太子还要维护她么?”
谢淮一脸坦诚道:“父皇,并非儿臣有意维护,我只是觉得她并无作案动机,所谓的和荣嘉的怨恨又太过牵强,柳女史是朝廷命官,又于修书有功,若此事仅凭一面之词,草草了案,恐寒了朝臣的心。”
皇帝脸色Yin沉,不置可否,贵妃眉头紧蹙,“不过是处理一个小小的女史,太子用不着盖这么大的帽子。”
谢淮抬声道:“贵妃娘娘此言差矣,以小见大,防微杜渐,是朝纲之本。”他忽的转向柳若芙,凛声问:“说回本案,你亲眼看见柳女史在马上做手脚?”
柳若芙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嗯,我看见她...她手在马尾动了一下。”
谢淮分析道:“当时马突然发疯,嘶鸣惨烈,若要如此非得用利器去刺马尾部,如此一来马身上一定会留下印记。”
谢铭看着柳若芙,问道:“在山上你说柳女史用簪子刺马,你是不是看到什么?”
柳若芙诺诺不敢接话。
却听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荣嘉公主的马确是被簪子所刺。”此人踏进殿门大家才发现来的竟然是曹牧风。
见曹牧风进来,柳舟洲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脸上也有了血色,谢淮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她对上他的视线,嘴角冲他弯了弯,他顿时怔愣。
曹牧风走到皇帝身边,双手奉上一个金簪,上面还有干掉的血迹,他说:“启禀陛下,微臣在公主出事的悬崖周围找到这个,拿到后又去找了马医比对,金簪上的血确是公主的马无疑。”
皇帝沉声问:“可知这是谁的金簪?”
曹牧风面色难看,欲言又止。
柳舟洲看曹牧风的表情,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簪子是她让曹牧风帮着去找的。悬崖边她听柳若芙脱口而出马是被金簪所刺,又见她头上素净,就心生奇怪,遂私下拜托曹牧风在周围搜查,看是否有金簪头钗之类的器物。
除了此事,她还请他做另一件事。因知道柳若芙素爱攀比,头饰皆是出自京城赫赫有名的金桂坊,遂请他找到头饰后去金桂坊查查,看能不能找到买它的主人。
曹牧风此番支支吾吾,要么是没去金桂坊,要么是没找到它的主人。
她瞥眼看去,只见柳若芙坐立难安,惶然无措,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可是,如果确定不了金簪的主人,此番努力也就白忙乎了。
曹牧风还是魂不守舍,却听谢淮开口,“不知道簪子的主人也简单,既然你从马医那里来,可见了马身上的伤口,在哪个部位,如此便可看出柳女史有无作案机会。”
“伤口却是金簪所为,在马的右tun。”曹牧风垂着头道。
“右tun?”谢淮拧眉,“当时柳女史是从马的左tun经过,怎能从右tun刺入?”他目露寒光射向柳若芙,“在马右侧的是她。”
柳若芙双膝发软,如一摊烂泥倒下,嘴唇颤抖说不出话,“不是我,不是我。”
贵妃不敢置信,怔了一瞬,轻轻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是芙儿。”她望向金簪,厉声道:“去查这个金簪的主人到底是谁。”
柳舟洲看向曹牧风,他目光呆滞,依旧没有说话,看来,他应是没有去金桂坊,柳舟洲皱起眉头,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皇帝点头同意,“来人,拿去查。”
却听曹牧风道:“不用查了,我知道金簪的主人是谁。”
大家不约而同的望向他,他缓缓伸手指向瘫在地上的柳若芙,“这金簪是我送给她的。”
殿中寂了一瞬,落针可闻,众人用惊愕的眼神看着柳若芙,她泪流如柱,却不惧众人的眼睛,死死盯着曹牧风道:“对,是你送我的。”
曹牧风咬牙道:“我没想到你会用它来做此事。”
柳若芙哭着喊,“那是因为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尤其是她进宫以后。”她手指狠狠的指向柳舟洲。
曹牧风叹气,“那是你心态有问题,我和柳女史清清白白,只是好朋友而已,我从没想过你变成这个样子。”
“我都是为了你啊,牧风哥哥。”她嘶吼。
贵妃实在看不想去,对着殿外喊,“先把人拉下去。”
“且慢!”皇帝面色Yin沉,“柳玉衡教女不严,官降一级,罚俸三年,其妻孙氏收回诰命,至于你,柳若芙谋害公主,诬陷朝臣,罪不可赦,拖出去打20大板,再移交刑部大牢。”
贵妃声音轻颤,“陛下...”看他的脸色铁青,嘴张了张又闭口噤声。
柳若芙眼睛直直盯住曹牧风,直到被侍卫拖下去,而他却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
查清事情原委,皇帝遣了众人,谢淮拖着如软虾般站立不住的曹牧风出了瑾和宫,柳舟洲小声问,“你曾经喜欢过她对不对?”
“都过去了。”曹牧风蓦的站直了腿,撇下俩人径直朝前走去。
被撇下的俩人同时望向对方,眼里似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