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阿玉,你答应过会永远陪着我的,你可千万不要骗我……”
我凝视着床头垂落的珠帘和绸帐,眯着眼,一脸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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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歇了些日子,转眼便到七月中旬,殷烁忙的很,忙着提拔新竞选的相国和太尉,忙着处理南境的叛乱,眼下叛军突发起义,殷烁忙着与秦卫大将军商议擒南之事。
方韩也参与其中,他上了数本奏折,可谓是尽心尽力为殷烁出谋划策,真是奇了。
他离府的那晚,我派去埋伏在方丞相府中的暗卫总算是寻了个好时机,悄无声息地绞了府里好些杀手。可到底是方韩养的狠角色,绝七潜入内府最后一层,碰到几个难缠的侠士,绝七同他们周旋了好久,还差点因此丧命。
直到后半夜,绝七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见的我,见到我时他的身体不堪重负地跪在了地上,他的腹部插了一把鲜血淋漓的长剑,几乎要去他大半条命。
他抓着我说,方韩上奏的折子有诈,要陛下莫要听信方韩的计策,南境叛乱与方韩脱不了干系。
四王爷已捕,被暗卫压在牢房,就等着我亲自处置。
说完他吐了好大一口鲜血,便不省人事。
我召人将他急送太医院,尔后下令,直接处死压于牢中还在等候消息的四王爷。
这消息一出,可把四王爷吓坏了,他在牢里闹腾的厉害,吵着非要见我不可,牢中狱卒听了嫌他烦,三下五除二割了他的舌头,紧接着轮起斧子猛地劈下他的头颅,霎时热血喷溅,溅了狱卒好一身腥。
而后传话的侍卫简单将牢中情况阐述过一遍,询问我四王爷的尸体如何处置。
我停下脚步,想了想,漫不经心地看了那侍卫一眼,道:“碎了,送去方丞相府中,就当是给丞相大人一个惊喜。”
那侍卫身子明显一震,颤着手领命退去。
寅时的皇宫冷的跟冰窖似的,寒风一吹,Yin森森的。
开路掌灯的宫女们止步于萧府门前,将门口牌匾两旁的宫灯点燃,接着推开朱红色的大门,恭恭敬敬的候于门外。
侍从跨过门槛,先入院中点亮灯展,这才匆匆碎步于我身边,提着灯带我回寝歇息。
侍从进了屋,点着屋内的灯火,手间的芯子还来不来灭,一扭头便被躺在地上的人吓一跳。
“呀!主子!这怎有个人!”
侍从被芯子燃烧的火焰烫着了手,他呼着气急忙熄灭火焰,这才想起来此人是太医院送来的人。
“主子……他……”
侍从刚打算说些什么,我却不以为然道:“哪里来的人?”
我摘下官帽,递给侍从,侍从俯身接过,用袖子擦了两下,规规整整地搁于桌上。
我斜睨了熟睡的舟靖之一眼,冷冷道。
“那不是条畜生么?”
侍从怔住,不过一瞬,他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袋,忙不迭迎笑道:“主子说的极是。”
“天色不早了。”侍从道,“奴才服侍主子歇息吧。”
我这一睡,午时才醒,朦胧中只觉有人在看我,目光不善,带着炽热的怒火气息,像是要把我灼穿似的。
而此时,一只带着茧子的大手放于我的脖颈处,疏不小心,对方若微微一握,便能要了我的命。
我闭着眼,没有丝毫畏惧,不过慢条斯理开口问他,怎么不动手?
舟靖之的眸子沉了沉,手间始终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简单的这么放着,整个人Yin鸷又冷漠。
我睁开眼侧着脸看他,他眼中流露的怨念能将我生吞活剥了去。
我嘴角翘起,眨了眨眼睛:“舟大侠是不敢么?”
“也是。”我微挑眉梢,讥讽道,“你是为了你阿姐的尸首吧?”
我故意气他般“啧”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你想也无用,你阿姐死无全尸,被我的人给剁了扔进泥浆里去了,找不回来了。”
舟靖之的脸色实在难看,他抿着唇,忧抑的目光能刮下我两层皮,他像是内心做了许久的挣扎,认命般闭了闭眼,收回手跪在床头,垂帘盯着自己的膝盖不说话。
我慢腾腾地起身,逗狗般拍拍他的头顶,然后抓住他套在脖子间的铁制项圈,将他拉近些。
“这圈子可真适合舟大侠这样的人。”
我笑盈盈的拍拍舟靖之的脸颊,霍的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舟靖之的头被扇向一边,系在脑后的头发乱了好大一绺,嘴边霎时挂了两点血渍。
我问他疼么,舟靖之迟疑的点了下头,我则笑意不减半分,又赏了他一巴掌。
“疼就对了,好生记住,你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威望的舟大公子,是我身边一条召之来乎之去的狗。”
“你说对吗?小舟子——”我故意拉长音调,换了称呼,戏谑的看着他。
舟靖之垂着头,没什么表情,挨了打也一声不吭,好半天才吐出一个“是”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