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毫不顾忌大谈朝代衰亡,就连景墨都不禁惊讶转头看着她,这样的沐惜月充满能量,是他没有见过的样子。
“皇后,你可知你此番言论,已足够定下藐视皇室的罪名!”林德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不顾礼仪地大声斥责。
景墨正要出声回护,一言不发的成王骤然开口,“本王以为皇后说的在理。”
听到他的发言,大臣们又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公开维护皇后大不敬的说法,同步地看向他,眼中不无疑问。
见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毫不介意地站出来,从容不迫,“在座各位多少都读了些书,都有自己的判断,如果一个人连清醒的判断都做不到,那他何以领导江山?”
“众所周知,信息纷繁,若此人不能自行辨别信息真假,随波逐流,他治理的江山又会是什么样呢?”
“即便没有端仁贵妃,日后也会有萧贵妃,兰贵人,”成王十分清醒,冷静地发言,“那时你们又要去怪那些无辜的妃子了吗?”
大臣们被说得一言不发,部分认为他说的有道理,部分则十分不同意却又不敢反驳,纷纷看向林德,示意他说点什么。
一言难敌两嘴,林德只是区区丞相,如何凭一己之力抗衡成王皇后两位上位者,只能将锋利的回话憋回肚子里,不痛不痒地,“成王教训的是。”
第五百一十五章 臣弟的确有一事相求
“林相这是什么话,本王并非教训你,本王只是分享个人所见所闻,仅此而已。”他连连摆手,将他的话推回去,让他里外不是人。
其他跃跃欲试的大臣收回冒进的心思,短时间内不打算挑衅皇后权威。
打开话匣子的人一时停不住,滔滔不绝地继续,“后宫妃子多少,与天下是否康盛并无直接联系,反倒是皇宫频频遭受侵害,应该招兵买马,加强防范才是。”
“成王所言极是。”说到担心的点,武王跟着道,“皇上,禁卫军目前规模太小,若有意外,恐支援不及时,恰巧新选出几位新人,不如借此良机训练一番。”
两人说的都很有道理,且正中景墨心思。
随着时间流逝,他并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沐惜月身边,可皇宫如此轻而易举就能突破,着实让他紧张。
“那便按照武王意思。”他迅速同意,回头与沐惜月对视一眼,在后者眼中看到赞同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见他们兀自讨论,完全没把林德的话放在心上,大臣们心中自有定论,不再盲目跟随林德,即便他疯狂暗示,仍然刻意避开视线。
一场早朝,景墨等人是舒舒服服地结束,而林德则窝了满肚子火,出去的时候恰巧碰到一同出来的魏央,顿时火冒三丈,不免责问道,“方才在朝堂你为何不帮我说话?”
“我若是帮了你,日后你可又要少一个同一阵线的人了。”魏央冷哼一声,他才从尧王事件里脱困,这个档口再去招惹皇上,难道他不要命了吗?
被他说的无法反驳,林德气得直跺脚,“难道这天下就没有能制得住他的人吗?”
“他是当今圣上,为何林相处处与他作对?”魏央不解反问。
他与林德虽然交集不深,但对方并不是不可理喻之人,景墨登基以来除了面对沐惜月的问题稍微强硬一些以外,其他事上都决策果断。
若非他效忠之人与景墨道不同不相为谋,或许他还可以做他的忠臣良将。
林德原本就效忠先皇,先皇过世,景墨作为嫡长子继位无可厚非,于情于理无可挑剔,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我原本以为皇上没有问题,但皇上对皇后无脑的偏袒实在让人担忧。”他五官挤在一起,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担心。
“皇上爱护皇后,因而偏袒,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理解。”现在的魏央如履薄冰,行事小心,公众场合更是不敢胡乱说话。
而林德瞥他一眼,不太赞同地压低声音,“世人皆说皇后给皇上下了蛊,我却觉得不那么简单。”
“此话怎讲?”他到底曾经是九门提督,怎么咽得了这口气,见有机可寻,迅速凑上去打探着。
他怀疑地看着他,“魏大人,你前后落差让我不得不多想。”
“我是什么想法,难道林相还不清楚吗?”
林德稍一思索,做了决定,小声在他耳边道,“说不定皇上有什么把柄在皇后手中。”
“把柄?”
“前段时间,皇上身世之事不是闹得沸沸扬扬吗?陈墨的手稿我曾经见过,分明就是出自他手,这其中必有隐情。”他拉着魏央来到角落,一五一十道。
魏央面色严肃起来,“既是如此,当初在朝堂上您为何不直接指出。”
“那时皇上已博得他们信任,又如何会听我的话。”提及往事,林德也不由得叹气,多少大好的机会就浪费在他们手里。
“那林相现在打算如何?”两人秘密商议着。
面色苍老许多的人双手揣在衣袖中,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