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坐在空旷之中,眼前茶水却再也喝不下去。
顾兴元的手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看来只能求助了。
此次密室之乱虽然造成好几个主要战力的重要损伤,但总算是彻底拔除了尧王这颗眼中钉rou中刺。
“尧王那边多派点人手看着。”饶是在床上养伤,沐惜月扔在Cao心朝政之事,景墨无可奈何,又顾及到她说的的确是隐患,只能配合地派了人过去。
包扎完的季睦洲被武王带走,如雪和陈墨也在沐惜月再三劝解下离开,却仍然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外,看样子仍然十分担心。
等人都出去了,景墨才看向沐惜月,握着她的手,忍住伤痛,“是不是在想平王的事?”
“嗯,他毕竟从小到大唯尧王马首是瞻,近日他的叛变毫无理由,我有些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好不容易才解决一个,怕又扯出另外一个隐患。
“平王此人心性不坏,武王偶尔会和我聊起他,有可能实在看不过去尧王的所作所为,才选择站出来也不一定。”他抬起手摸摸她的头,“看来你又有段时间不能上朝了。”
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直觉却告诉她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次日早朝,景墨带着伤口,神色艰难,早就听闻昨日遭遇的大臣们纷纷关怀,连不怎么说话的林德和魏央也难得出声询问。
从他们的反应便能确认尧王是彻底没了,总算可以安逸一段时间。
尽管没有上朝,却坚持在偏殿旁听的沐惜月偏着头仔细观察大臣们的表情,试图判断他们内心的真实情绪。
魏央不怒不喜,林德有几分怅然,其他人或可惜或八卦,也有韩折莫雨等人一脸平静。
朝堂之上并无大事,只是在退朝之时,林德站出一步,缓缓道,“启禀皇上,臣以为其余王爷也该一同上朝听政。”
“哦?林相此言何意?”准备离开的景墨脚步顿住,回过头看着他,面色Yin晴不定。
“尧王此事追根究底还是因为眼前被蒙蔽,若是他多在朝堂活动,也不会对您有如此大的误解。”林德垂头不疾不徐地回答。
景墨眼睛眯起来,狭长的凤眸露出几分刺骨寒冷,似是漫不经心地扫过去,却如料峭寒风刮在他的脸上,“林相日日上朝,对朕不也有一样的误解吗?”
“臣惶恐。”他立刻跪在地上认错,仍然不放弃地,“但几位王爷身怀治世之才,整日游手好闲,岂不是被百姓诟病?”
“容后再议。”急着回去看望沐惜月的人没有与他多言,大手一挥兀自下朝,留群臣互相对视,满脸疑惑。
实在不知林德为何突然要求王爷上朝,但对他们来说并非好事。
应付皇上一人的意见已足够疲惫,届时王爷们齐齐上阵,若各执己见,岂非让他们为难?本就头大的大臣们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承受不住。
“林相,王爷们愿意闲云野鹤,您又何必非要他们回来处理干枯无趣的朝政呢?”有大臣不解,出去的时候直接发问。
林德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声,甩袖离开。
韩折与莫雨慢吞吞地往外踱步,见林德大步流星脚步急促,十分气愤,颇有些好笑,前者不免嘲讽,“看来他的小算盘落空了。”
“小算盘?”莫雨跟着发问,稍一细想便跟上他的思考节奏,神秘一笑,负手与他并肩往外走,感慨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林相要谋反。”
“此话万不可张扬。”资历更老一些的韩折立刻阻止他的嚣张发言,眼底却有些笑意,十分同意他的看法。
林德无非是怕景墨一人一家独大,日后不管作何决策都不需要考虑其他人的牵制,这样对朝政或许没什么不好,但对于后宫,问题就很大。
他本就拒绝为后宫纳妃,现在一个人掌权,更加不会妥协这件事。
若是如此,林德的女儿又怎么能入主后宫,母仪天下。
他自知皇上对他印象不好,日后如有机会,必然会找人取而代之,有女儿这个筹码倒还好,没有的话,那他就只能等着被驱逐。
韩折莫雨一对视,便将林德的想法摸得清清楚楚,后者不免轻笑,“可惜林相遇到的是皇上和皇后。”
“还好他遇到的是皇上皇后。”前者意味不明地接了一句。
两人相视一笑,大摇大摆离开。
乾坤宫内,率先返回的沐惜月一动不动地躺在软榻上,仿佛没有出去过的样子,景墨后脚走进来,先是走到软榻边确认她的状况,随后才去换衣。
等他再回头的时候,沐惜月已经半靠在软榻边,睡眼惺忪地望着他,“早朝如何?”
“很顺利。”他眼中温润,抚着她的手,“尧王之事后,他们更加老实了,不过林相今日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她睁大眼,满是好奇,毕竟她听到景墨说退朝之后就匆匆回头,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看样子林德又给他出难题了。
他抿抿唇,“他要求王爷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