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愤怒,我没有挣扎,只是转过脸回视着他,“是的,我没有失忆,我是装的,但是都是你逼得,你逼我亲手害死他,欠他一辈子;你逼我无法面对我自己,面对所有的人;你逼我把试图改变变成了毁灭。若不是你的骄傲、霸道、残忍,一意孤行,钟义和越文早就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我也不会处心积虑的报复你,你也不会这么快落得个国败家忘的下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怨不得别人!”
“毁灭,报复?你在说什么?你……”王睁大眼睛,松开手后退两步。
“对,是我造成的,我参与了这场Yin谋,既然你不是一个明君,就应该让贤”
“你参与的?哈哈哈……”王仰天大笑,脚步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当心!”我上前搀扶,却被他反抓住手腕。“放开我!”我反抗道。
“原来真正的背叛者是你!妖妃!”王向后一推,我重重的摔在地上。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他,肯为他报复孤王,那么你现在就去陪他吧,说不定此时他还站在奈何桥上等你呢,孤成全你们!”王把剑指向我。
我闭上眼睛,有一种释然的感觉,平静的说了句“好,谢王成全”
“你……”王面容扭曲的看着我,剑迟迟未落。良久,他扔下剑,背对着我,说“你走吧,孤永远不想再见到你。永远不想……”
“王”侍卫拦住我,“不能放他,我们可以拿她当人质,去要挟叛军”
“放她去!”王大声说。
侍卫们恨恨的看着我,不情愿的让开道。
我走出去,又想起一件事,回过头对他们说“牢房里有条密道,过水通向宫外,你们可以从那离开”
“走!”王厉声道。
我转身离去,缘起缘灭,一夕之间。
宫中到处都是残砖断瓦,地上尸体狼藉,空中烟雾缭绕,该走的人都走了,军队还未进宫,这里有了短暂的安宁。
我正盘算着该怎么回去,按理说我已经完成了这里的任务,师父应该来接我才对。
这时,眼前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烟雾朦胧,我看不清她的脸。她正漫不经心的走着,从死尸上跨过,毫无惧色,更像是在游玩。
这身装束像是寺庙里的尼姑,看样子她应该二十四、五岁,还算年轻,怎么会还待在王宫不逃走呢?
在夏朝,尼姑、佛士是不受人敬重的,甚至避讳,这里重道轻佛,特别的王宫,是不准佛门子弟进来的,这个小尼姑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军队快进宫了,你赶快逃命去吧”我对着面前的人喊道,一股焦烟立即钻进了我的喉咙,我不禁咳嗽起来。
她抬起头来看我,笑容满面。
我在着明媚的笑容中惊住了,她不是……不是……
“越文!”我大声喊道。
“嫂嫂”她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欣喜若狂的跑过去,越文,阔别九年,我一直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她还活着!九年中我一直祈祷能够再见她一面,老天终究是待我不薄,让我在夏宫的最后一天见到了她。她还和以前一样,九年的光Yin在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痕迹,她手上握着的还是钟义的那块玉佩。我一阵酸楚,如此痴情的一个女子,竟然为所爱之人削发为尼,爱的如此深沉。
我紧紧抱住她,欢喜之余不忘告诉她“越文,军队就快要进宫了,你赶紧走,再不逃就来不及了,监狱里有条密道,过水就——”
剩下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一种剧烈的疼痛就从我的心脏开始向全身蔓延。我松开越文,看着她手上明晃晃的刺刀,不可置信的问“越文……这是……为什么?”
越文仍旧一脸笑意,我恍然间感觉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像,她明明还是那个冲我眨眼睛冲我笑的越文,怎么?
“痛么?”越文扶住我的手臂笑着问。
我不解的看着她,还是点了点头。
她收起笑容,变成一种冰冷至极的表情,“当然痛了,我当初就是这种感觉,并且,这种刻苦铭心的痛伴了我整整九年”
“越文……”我艰难的摇头,“不要这样……”
“不要?”越文冷笑,“当初你害死钟义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要”
“钟义……不是我害死的”
“难道他不是因你而死么?我一直想带他走,我知道他迟早会死在你手里,可是他不听,终究逃不过命运的诅咒,这些都是你造成的,我等这一天等了九年了,亲手杀了你是我活下去唯一的信念”越文瞪大双眼,我甚至可以看清她眼中燃烧着熊熊的仇恨火焰。
“你已经报仇了……快走吧……商汤的军队就快进宫了……再不走来不及了”我握住她的手劝解道。
“已经报仇?哪有那么简单?”越文轻轻拂着我身上的刀,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又一次袭来,“这一刀是我替钟义刺的,还有一刀我要替我哥刺”
越文缓缓从袖中又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