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后花园后面有一条最近上山的小路,我们现在去还来的及”钟义兴致盎然的说。
唉~看来今天是推不掉他的了,昨天打了他一巴掌心里也实在惭愧,干脆今天就陪他去吧,当做补偿,于是我点点头。
钟义满意的笑,然后拉起我就往门外跑去。
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寝宫,然后失望的叹了口气。
我和钟义从小路来到山上,恰好太阳正落在山顶,我们坐下,静静的看着天空。
太阳在缓缓落到我们的头顶,那一瞬间的柔光照在我们的脸上,金灿灿的,像一只温柔的手。然后它慢慢往山下落去,我们的四周变得灰暗,钟义说这叫做昙花一现的美,所以不能持久,然后我就哭了,开始是小声的抽鸣,后来是大声的哭泣。
钟义抱我入怀,他的怀抱同样温暖,但是我没有感觉到那种剧烈的心跳,我说“钟义,我不想要短暂,我想要永恒,你说我可以得到吗?”
钟义默默地点头,说“你一定可以,如果没有人来爱你,那么我来爱”
我不想说话,就静静的躺着,闭上眼睛,然后回想起从前,也在山上,我靠着师父,调皮的说“小狐要听师父抚琴”,然后白羽仙拿出他的古琴轻抚起来,一切仿佛就如同昨天。
我一直以为这段感情我是深藏心中的,可以滴水不漏,甚至随着时光消逝会慢慢淡去一些,至少想起时不会那么痛。但感情终究是感情,不比别的东西,埋的再深,还是会爆发出来,就像你无法预测它什么时候到来一样无法控制它的爆发。有时候感情能够比任何痛苦都要吞噬着人的心,我也终究明白我仍然是一个妖,虽然有人的心,却始终学不会转移感情,认定了便是认定了,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当最后一滴眼泪落下的时候,我想起很久以前白羽仙面对山谷弹的一首曲子,记得那时他不是奏给我听的,却比任何时候很富有感情,那种落寞的表情和伤感的眼神形成了我生命中永久无法释怀的一道悲痕。他说那首曲子叫做《幽魂曲》,是从前一个贤臣奏给他的君王听的,那个君王以前很昏庸,听了进谏以后变得开明理性,后来成为一代明君。这让我突发奇想起来,如其斗争、混灭、伤亡,不如我们努力去改变,我一直认为王没有世人想象的那么坏,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改变他。
可是我是一个女子,不能够过问政事,那么这个贤臣……
我于是抬起头问钟义,“你听过《幽魂曲》吗?”
钟义的脸色Yin沉了一下,我发现他有点紧张,但他还是回答我“听过”
“你会弹奏吗?”我继续问。
钟义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他没有答我,说“我们回去吧,天黑了”
然后我们一起下山回宫,走到我寝宫的时候,钟义突然说“如果你想试试,我愿意帮你,只要你喜欢”
我对他笑笑,然后转身回寝宫,再然后眼皮便一直跳动。
其实在这件事上,我不是没有考虑清楚的,我知道危险,所以我不会让钟义断然去冒这个险,我自信的认为我可以保护的了他,就算被罚我依旧可以向王求情,那时我已经正式是王后了,而且他很快就会是越文的夫婿,王不看生面也看薄面。
再者,若是成功,钟义便是一代忠臣,他和越文的亲事也就更容易被世人所认可。在夏朝,一个乐师的身份是很低贱的,如同歌女,即使再受赏识,也无法与贵族对等,钟义口中不说,心中怕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如果我成功了也可以趁机为钟义讨个一官半职,大家便也无话可说,这样也算是我送他两夫妻的一点小礼物吧。
两天后是封后大典,大典之后便是钟义的亲事,两件大事加起来,宫中变的热闹非凡。
王醒过来了,他一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睡了那么久,太医只是告诉他小心身体,不要喝太多酒。
凝脂以及她父亲的事情处理的相当简单,一个是畏罪自杀,一个是伤心过度,草草安葬之后便告一段落。宫中有太多的斗争和是非,这件事很快就被人们淡忘了,人们最关心的永远都是未来的事,而过去的便成了旧闻和历史。
遗忘是有时一种解药有时也是一种剧毒。
今天一天我没有见到钟义,小翠说他一直在陪着越文,这样我也倒宽慰很多,毕竟他们就快要成亲了。我试着调整心情,去面对好不容易得到的后位,可心中总是不时的闪出一丝不安和烦躁,每每睡着时总梦见钟义坐在我身边看着我,但睁开眼睛又什么都没有。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在盛装打扮之后被花车载到大殿。
王高高在上,一袭黄袍,英姿焕发。
他牵我往殿上走去,殷红的地毯在我们脚下蔓延,四周的臣子在我们周围低头跪拜,侍女托起我的裙摆,王满意的微笑,我虚伪的应承,这种宏大的场面竟然让我感觉到愈发的不安和压抑。
我捂住胸口,王关切的问我“怎么?”
我抱歉的笑笑说“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