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陆枝枝有点心烦意乱的起身,开了点小灯,走出去喝水。
“枝枝呀?”nainai还在提着扫帚弓着腰打扫客厅,“冷不冷呀睡得?”
“不冷,nainai。”陆枝枝贴心的接过nainai的扫帚,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开始笨拙的扫地,但因为家里长期都是佣人在打扫房间,以至于刚拿到扫帚的时候,陆枝枝还有点懵。
陆枝枝直着腰,很僵硬地拿着扫帚的尾端把细密的灰尘和方才nainai磕的瓜子壳扫到一边,nainai驼着背,有点心疼的拍了拍她,“枝枝,nainai来吧。”
“不用。”陆枝枝倔强得很,“我来吧,您先去休息。”
“小倔牛,和你爸一个德行。”陆nainai叹了口气,把手背到绣满了“寿”字的红色背心后,徐徐撤开步子,让出地儿给她扫,“枝枝啊,你高考考得如何呀?”
陆nainai年轻的时候也算是半个文化人,那个年代,能认识两个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人们常说高考改变命运,有钱人的小孩也能。
只不过,是再度拉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让那条残忍的罅隙越撕越大而已。
“654。”她随便说了个数字,“应该是这个分数。”
陆nainai心满意足的点头,不断说着不错不错,怜爱地看着陆枝枝,用苍老的手指抚摸她薄薄的脊背,“那nainai先去睡了,早点休息啊。”
“嗯,nainai晚安。”
“晚安。”
很简单的扫地,她干了二三十分钟。
眼睁睁的,电视机上方的挂钟从十一点半划到了十二点。
陆枝枝有点疲惫地瘫在沙发上,习惯性的打开手机看看短信里有没有人发信息过来。
结果,屏幕上还真弹出了条不知什么时候发来的短信。
-187xxxxxxxx
嗯??
是……是他的吧?
她瞪大了眼,有点小小地雀跃,脑子里一片空白,唯独奏响了某首莫名可怕的乐曲——《忐忑》。
-好的。
就这?就这么点?
没啦?
就草草的说了句“好的”,就没了?
这也太冷漠了吧?
陆枝枝刚刚还残余的半点热情,瞬间被浇灭,毕竟被同龄的男孩子这样冷落,她算是第一次遇到。
她颓废的丢开糟糕的手机,起身就要往房间里去,结果手机再次震动,来了另一条。
陆枝枝慌忙去拿,却又冷了心思。
是丁花的。
-明早九点请你吃早餐赔罪?
-哦。
-=-=-=
陆枝枝也不知道,她干嘛八点来钟就跑到丁花家楼下等着。
丁花和她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她初中前一直在这边读小学,穿的寒酸,爹妈又不在身边,导致很多人都以为她是个留守儿童,借此欺负她。
结果丁花当时特别仗义地冲出来保护她,用“校园大姐大”的暴躁口气警告那群小屁孩:“以后,陆枝枝我罩了,你们有谁再敢欺负她,别怪我不客气!”
小流。氓们看她这娇蛮的样儿,不怕也得被吓得退后好几步,但自尊心驱使,还是斗胆指着陆枝枝的鼻子骂她:“你特么算哪根葱啊?跟我们叫唤?”
“我们就欺负她了,怎么着吧?”
“呵呵,怎么着。”丁花诡异的笑起来,捡起陆枝枝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小手不屑地扫视了他们一圈,接下来,就以男子一百米跨栏的速度揪起某人狂跑。
天知道,第二天又被小流氓抓到时,她和丁花被打得有多惨。
只是丁花乐观,被揍了以后还是笑着擦了擦鼻血告诉陆枝枝:“哎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们这帮蠢才还不晓得跑咧嘿嘿……”
陆枝枝站在她家小区的楼下给她打了电话。
“嘟嘟嘟——喂?”那边果然还是一腔睡意绵绵。
“喂,花花,你起了吗?”陆枝枝百无聊赖地一边随意踱着脚步,一边玩起了卫衣的带子。
“还没呢,嗷——”最晚又是一场恶战,“你等等啊……你在哪儿呢?”
“你家楼下。”
“哦。”说罢,丁花就单单穿着一件白色吊带和齐tun小短裤从窗户里透了个脑袋出来,伸长白皙绵软的手臂,往注意力不集中的小孩这儿打了一下,“我起了。”
“啊——”果然,陆枝枝被这无聊的恶作剧吓了一大跳,踮起脚尖害怕地逃开,结果丁花还跟看人洋相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么多年啦,还是这么胆小。”她表情朦胧,像极了小时候偷到糖吃的小屁孩,“等我两分钟。”
“走开啦!你快点!”陆枝枝气得跺脚,无比窘迫地红着脸催促她。
该死,还是老样子,就爱整她!
丁花收拾打扮的速度很快,披个小外套随便洗漱涂个口红什么的就完事,再加上自家住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