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后的Zhou1闷闷不乐,平常就没什么话,现在更是只会僵硬地点头摇头,思林云作为队长上前安慰他。
周一垂下头:“队长,我想赢。”
他是队里年轻最大的,腰也不好,如果说队伍谁的职业生涯最短,大家第一反应都会觉得是他。
身体的病痛严重到要去骨科医院拍片子的程度,
第二次跌倒在乘浪巨鲸队的面前,周一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放自己失误的场景,越发自责。
“知道。”思林云语气格外坚定,像位独腿的小锡兵。
李晔旸突然说:“下一次我们绝对能赢!”声音里满是战意,不屈的火焰似在眼里燃烧,劈啪作响。
季后赛,等着瞧吧。
徐时冶呆坐着,心底的不甘一旦涌上来,就很难再翻下去,他被青泽拉到床上,望向着窗外镶有半钩弯月的浓黑夜幕,平白无故地叹了一口气。
脑海里有几句话不断回响,对准它们按下的暂停键一时处于失效状态,他心里慌得没边,表现出来的却仅仅是叹了口气。
“帅气”
“温暖”
“紧张”
“如果拿不到冠军,我就要好好弄你。”
真想吐。
毛绒绒的粉色兔子从暗室里跳出来,披着一层浅浅的月光,笨拙地蹲在徐时冶面前,轻轻伸爪去牵他的手。
徐时冶鼻尖发酸,拉着青泽滚到床上。
“对不起……”
我的的确确是撒谎Jing。
“为什么说对不起?”青泽语气极轻,如同一小团随时会散开的雾,抬爪去碰他的脸颊——为了不破坏大家对角色的幻想,青泽换上兽装之后从不说话。
徐时冶双颊滚烫无比,热得晕乎乎的。他不敢抬头:“我骗了你。”我不喜欢你,当然是假话。
“没关系。”青泽吐字很慢,藏在头套下的表情异常柔和。
“你都不问我撒了什么谎?”徐时冶猛然抬头,就见粉色小兔子睁着一双大眼睛,无比乖巧地歪着头望着自己。
焦虑、虚荣、担心、害怕、退缩、自我防御、自我保护、避免伤害别人,都是谎言的动机。青泽不愿意像侦探一样拿着放大镜追问,对这一点却也不是完全没意见的,温温柔柔地反问:“问了又如何?”
徐时冶愣在原地,犹如一位失魂落魄的小乞丐。
青泽摸了摸他的头顶,仗着粉兔的可爱躯壳胡作非为,两三下揉乱了他的头发。
徐时冶若有所思:“如果我跟你讲了,你听之后会更伤心、更难过或者更心烦意乱,你还要听吗?”
“要听。”青泽接话的速度达到了一个历史峰值,带着一副好商量的温和口吻,“你说的任何话都值得我倾听。”
“好。”徐时冶嘴唇不易察觉地颤抖,一个字、两个音节足足花了十秒才从嘴里拼出来。
他说:“我喜欢你,但是我们绝对没有可能。”
青泽偏了偏头,语气淡淡的:“嗯,还有呢?”
“退役之后,我会从这里离开,我们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从此天各一方,形同陌路。
徐时冶不断深呼吸,以保持自己情绪的稳定程度,艰难道:“我努力过了,没有办法。”
似乎隔开了视线,他就能多吐露一些心声,勇气就多添几分。
青泽没吭声,朝他张开了双臂,敞开了怀抱。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他抱住青泽,柔软的睫毛顺势下垂,想知道关于青泽的事:“再和我讲讲你妹妹的事情吧。”他知道自己贪心极了,不愿跟青泽讲,却要青泽跟他分享。
妹妹,青泽永远绕不过去的一个词。
青泽无奈道:“说到底就是从嫉妒到羡慕。做哥哥的,其实也是会妒忌妹妹的。”
跟普通的嫉妒不同,他不是嫉妒妹妹获得了更多的关爱,而是嫉妒她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活到十六岁,青泽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这时候,他才把嫉妒转为羡慕,因为他的妹妹好像离他很远,到了一种只能远远羡慕的地步。
“但是现在我羡慕她,不,准确来讲,我只能羡慕她。”青泽心想我就一普通人,要怎么跟天上星作对比?
徐时冶不明白:“听不懂。”
“见了她你就知道了。”青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粉色兔子举着爪子在空气里胡乱比划着,“至善至美。”
徐时冶搂得很紧:“很难想象。”很难想象青泽会说出这个词,甚至觉得也许是有些夸张成分在里面的,但转念一想,这么多钱都是他妹妹挣的,受此赞誉理所应当,尤其他还是她哥哥,形容词用得浮夸也很正常。
青泽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卓尔不群、旷达不羁、不容谑笑……一堆华丽辞藻用来形容她都是够的。
如果徐时冶尘封的心灵是硬的,那么拥抱会使得它变得柔软。
如果一次拥抱不够,青泽这里还有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