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邨:“你也可以试着喜欢高岩呀。”
沈京终于忍不住对沈邨嘶声力竭起来:“你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让我继续替你负重前行。”
“沈邨,你的心到底什么做的!”
“你有没有替我考虑过!”
沈京这么大声说话,引得旁边的路人频频转头过来打量她,心想这个女生好奇怪自言自语在跟谁发火呢。
可是沈邨眼泪滑落脸颊,她糯声:“因为我是弱者,这么多年是你在替我承担他们的压力,对不起啊小京。”
沈京也哭得梨花带雨,她哭得不能自己只能蹲下来才能缓解内心的痛苦。
她痛苦道:“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早都已经习惯你的存在。沈邨,你就是个只会躲在我心里对我下指令的胆小鬼,你说你喜欢高岩,我就要不顾一切去接近他,甚至不惜划破自己的手臂来撒谎。沈邨,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这个自私鬼,为什么罪要我受到头来你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自己喜欢的人?你能不能走!你走,你离开我的内心永远不要再回来,从今以后的生活我想自己过,我想为我自己而活行不行啊!”
沈邨被沈京骂得直打哭嗝。
她反复跟沈京说这句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些年是她的怯懦委屈了沈京也委屈了她自己,她真的就是个胆小鬼。
马路边有很多清澈的水汪,沈京刚好就蹲在一处水汪旁边。
沈京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她自己。
她说:“沈邨,你彻底消失,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就像惯于躲在我身后那样悄无声息地消逝掉。”
沈邨抽泣:“……对不起。”
沈京麻木道:“从你改名字要丢弃自己那一刻开始,沈京就正式成为这副躯体的主人。”
而水汪的倒影里沈邨哭得伤心欲绝。
沈京擦掉眼尾的眼泪清冷道:“我不想再替你背这么重的枷锁。如果你不能自己站出来那你就走吧。消失得干干净净永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沈京将鞋边那只青涩的桔捡起来,狠狠摔在地上,摔得稀巴烂。沈京抬起下颌目视前方离开了原来的地方。
沈邨被落在原地,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沈京离开的方向。霓虹灯将她单薄纤细的背影拉得很长,沈邨不敢追上去软弱得只能反复呢喃对不起。
轰隆隆。
天似乎要下大雨。
沈邨哭得哽咽她埋着头单膝跪在沈京刚才砸烂青桔的那地方旁边,一点点将那些裂开的桔皮捡起来放在手心里边捡边哭。
忽然手指附近出现一道黑色的Yin影,沈邨缓缓抬起头。沈京去而复返重新站在她身边。
“小京。”沈邨哭得眼眶通红,鼻尖嘴唇也是胡乱泛红,可怜得不得了。
沈京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走吧。回家。”
沈邨望着手里的青桔皮:“它坏了。”
沈京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再帮你买一个。”
两个灵魂在暴雨来临前和好如初,沈京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可能做到真正丢弃沈邨,即便她是那样的软糯可欺,因为邨再胆小怕事那也是沈京自己的初心。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比她更爱沈邨的灵魂出现了。
天就要下暴雨了。
沈京手拉沈邨大步流星往前走,街边树影重重,霓虹灯一格一格将她们两个灵魂一亮一暗照开,她们两个相互交替出现在明亮和昏暗中。沈邨始终低落着脸,沈京却紧紧抿着唇,她知道不管这条路有多难走她有多生沈邨的气她都永远不会放弃沈邨,也不会松开她的手。
“放心吧沈邨,会有两全的办法存在的。”她坚定说。
欲望的青桔
直到有天沈邨意识到自己长大了。却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以后,她可能要用很长一段时间去补充好她的童年。
我想说的是。
童心没有年龄约束,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快乐源泉,因为不管多大你都可以是个崽崽,就算是成年人的世界也可以在难过时刻哭得像个小孩,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跑出来批评你幼稚,别当真。那只是他在逞强而已。
沈京是身体的第二人格,永远依属与主人格沈邨。沈京将这些话写在日记本里记录下来,她希望有一天胆小如兔的沈邨可以长大自己走出来独当一面,成为完全独立、自由的人格,而不是永远躲在副人格沈京的面具下荒唐度日。
最近电视上有个名气很火爆的明星如璀璨明珠迅速走红遍大江南北,那是她们的老朋友了。
银杏树叶在天空下摇曳起舞,韩初年的车停在正在沿着街道散步的沈京旁边,他降落下车窗对沈京温润打招呼。
沈京微微辄舌。
韩初年本人比电视上更好看更瘦,他的脾气和六年前没有太大差别,始终温润心细,说话温声细语,体贴周到居然还记得沈京的喜好和口味。两个人捧着热腾腾的咖啡坐在公园的银杏树林下叙旧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