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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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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是哪一年的?”

    “72年的。”

    “噢,她若有所思地说,“你比我弟弟还小。”

    我想着要不要把四江写成她弟弟,四江和生意失败的姐夫来到深圳搞传销?我摇摇头,又续上思路敲击键盘。

    午后楼下树荫在风中翻卷,酒店门头的蓝玻璃折射着强烈的阳光,玻璃门内青色大理石地面显得幽凉。到处遍布阳光和树的投影,蝉声已经消失,车辆行驶声此起彼伏。

    转眼已经立秋了,这个夏天似乎有始无终。我在阳台上看酒店玻璃门,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还不认识她。后来阳光消失了,白茫茫的天空转阴了,宾馆前不锈钢旗杆在风中摇晃,那面飘舞的国旗似在迎接一场大雨的到来。

    晚上闷热空中灰雾茫茫,几道电光无声地闪过,凉风刮过阳台,下面暑气蒸腾,还看不到雨落下来。宾馆二楼餐厅窗口拉开了帘布,能看见一间间映着灯光的包厢,许多姑娘在铺着白色台布的圆桌边忙碌,但没有一个是她。

    那女人站在玻璃门后,不无得意地嫣然一笑,转过去的身子摆出令人心荡神驶的姿势,接着目光又转回来笑瞅着我,这屡屡引起我的愤怒,但只能无奈地低头。她在玻璃门后敛去了笑容,双手握在身前,目光默默地注视着我,接着又笑了。

    9点钟我又出来,对面工地大楼被灯光映得白瘆瘆的,越搭越高的脚手架上面,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和灰白的水泥框架,在灯光中显得那么可怖。

    酒店外映着霓虹灯光的水泥路面一片空旷,只有几辆汽车停在角落处。在灯光微明的玻璃门后几个姑娘出现了,她们踩着台阶下来,坐在这边阳台上,我能听见她们的脚步声。

    我背上一个劲地流汗,脱下汗湿的短衫搭在护栏上。这时那女人出来了,她挽着后翘的发髻,穿件白短衫和蓝短裙,左肩挎只黑包,她的发梢情丝缕缕,动人的身影让周围的女孩相形见绌。她一步步走下台阶,空地上站在汽车边一个男的试图和她说话,她毫不理睬地走了过去,在宾馆那边树荫下面消失了。

    看门老头从里面出来锁上门,一会又把门打开了,他倚在门上等一个姑娘出来后,没有再锁门,走到里面把灯关了,他忘了把门口的海报牌收进去。我趴在护栏上等着,看到老头又出来把海报牌抱进去,他关上玻璃门但没有锁。我回屋喝了几口饮料,又匆匆出来,正赶上她的身影从店内出来了,她穿件白上衣和一条绿色花裙,盘着大而圆的发髻,黑包挎在右肩,低着忧伤的面容穿过马路。我连连咳嗽着奔向厨房,在窗口等待时,还犹豫着要不要下去。

    我看到她在院外灰沉沉的路上出现了,她低着头沿着围栏踽踽前行,灯光下路面映着她美丽的背影,显得那样忧伤和低落。

    看着她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我赶紧找了件短衫穿上,飞快地跑下楼去,出了院门一路往前追赶,可她芳踪不定,附近岔路又很多,我一直找到长江路上,看到映在灯光中的站台,许多人坐在塑料椅上等车,也有人站在后面宽阔的人行道上。夜晚车辆很少,每驶过一辆就成为人们眼中的一道风景,我没找到那个忧伤的背影。

    第二天晚上,我又按昨晚的时间想在院外路上迎到她,但没有成功。回来到阳台上,看到酒店霓虹灯牌已经熄灭,但里面灯还亮着。我无法回屋,疲惫地硬撑着,过了不知多久,看到她和一个姑娘出来了,她穿着一条淡青色素花连衣裙,黑包挎在右肩,挽着精致美丽的发髻,和那姑娘一路说笑着往前走。我追到厨房窗口,看到她和那姑娘说笑着在路上消失了。她喜悦的背影与昨天已判若两人,新发髻和新裙子带来的陌生感,使我放弃了追下去的念头,其实追上又能怎么样呢?当感到后悔时已经迟了。我在阳台坐了很久,看到酒店的灯一直没关。为什么总是这样受折磨?为什么沉不住气不能在路上等到她?为什么总是无缘和她走近?夜风凉爽,满天乌云笼罩在工地大楼上空,唤醒了很多回忆,我想这大楼什么时候才能盖好,我们何时才能走到一起?

    清晨,街道两头的树荫顶着淡薄的雾气,衬托着耸入雾空不甚清晰的宾馆大厦。被雾打湿的护栏铁管寒意浸人。将近6点,酒店就营业了,早茶的海报牌放到了外面。我一直守在阳台上,戴着耳机,拿本诗集轻声地读,目光过几秒就去看一次宾馆大厅和下面街道,东边雾空升起了一轮红日,又大又圆,薄薄地浮现在十字路口前方楼房边。

    后来听见7点的钟声,她还没有出现,那轮红日已变得混沌,但光亮耀眼,时而被浓雾隐去,再现时又美丽如画。晨风很冷,把我的头发吹乱了,街道上行人越来越多,几十辆空载的出租车一一掠过视线,这雾茫茫的早晨充满了忧伤的诗情。

    中午从宾馆对面回来,透过大厅光影闪动的玻璃墙,在大班台后又看见上次那姑娘了,她仅仅露出上半身,隔着绿枝起伏的马路和阴暗玻璃,我辨认着她娴静的面容和对我的那种注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强烈吻合了内心深处模糊而又清晰的影像,已经冲淡了我对昨晚那姑娘的思念。如果昨晚见到的不是她,可能新的一轮寻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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