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拥有神奇力量的先知,吸引了远山的注意力。他决定继续待在长河镇,一探究竟。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先知至少是一个会Cao控灵力的人,只是不知他如何做到而又目的为何。
战瑛没有继续说话,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远山盘腿打坐,在自己的灵识空间里演练。自从两年前见识了玉灵的力量,他的修行愈发刻苦了。“我可以守护想守护的人。”这是他自己说过的话,也帮他明确了今后的人生目标。在此之前,他其实并没有想过人生的意义在哪里。对于秩序师这份责任只觉得是应该做的事,却未曾理解其中的内涵。直至在雪原的小屋里见到了那样的娘亲,短暂体味了一番亲情温暖,忽地便生出了想要守护这份温暖的决心。
即便是在遥望万家灯火之时,孤寂的心灵也曾因此而受到抚慰。况且,远山觉出自己的确是在成长的,他已经不再像小时候对父亲抱有敌意了。赵元朗萧瑟的背影,偶尔会让他想起坚硬如铁的父亲的身形。大人肩上承担着的东西,还不是他完全能够理解的事情,但至少他开始明白,自己那虽然严苛却也说得上无忧无虑的童年,也许是父亲所能给的最好的方式了吧。
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光Yin流逝的速度好像忽然加快了,仿佛涨chao时分湍急的河水。战瑛拍了几次远山的肩膀才将他唤醒。“该回去了,再晚一会,天就要黑了。”
天黑了还在外游荡的不是饿狼,就是孤魂野鬼。长河镇的人说。
远山敛了心神,点头应声,和战瑛一起把羊群聚拢往小镇的方向走去。
“你刚刚在做什么?我觉得你身上有种特别的力量。”战瑛有些好奇。
“算是一种术士的修炼方法。”
“虽然我不太懂你们方士的事情,不过,那股力量很强大,有点像先知。”
“先知一般会做些什么?”
“先知会治病,驱邪,有时候也会预言一些事。”
“预言?”
“嗯,三年前的夏天,先知路过长河,让我们不要到西原草场放牧。阿爹听他的话去了更远的草场,但是有两个人图方便,觉得每年都是在西原,从来没出过什么大问题就还是去了。结果……不仅羊没了,人也没有回来。后来很多人带了狗一起去寻,那里什么痕迹也没有,就好像没人去过一样。可是明明有人亲眼见他们走进去的,怎么会不见呢?”说起这件事战瑛也觉得困惑。
“那块地方现在怎么样了?”
“后来就没人敢去了。这几年一直荒废着,草长的也不如从前好。”走了一会,战瑛遥遥指着一个方位说:“喏,就在那里。没有牛羊,草场就被老鼠兔子之类的占据,会影响草地质量。”
相距甚远,看不清楚。远山默默记下了位置,准备之后过来看看。这些事情,怎么想都觉得有古怪。
将羊群赶回圈里关好门,远山便回了自己的住处。战家不方便再住下去,好在镇子里的其他人也都热情的接纳了这个外地来客。
深夜,远山在一片漆黑中闭着眼睛思考。从窗缝里透进来一丝带着凉意的风。
笃——笃——有什么在敲击窗棂。
远山听出来,是送信的灵鸟。有段时间没有收到书信了,最近一封是明潇写的,大意是说随父亲去了一趟赵家,赵前辈私下嘱咐她注意安全,有人在打听当时破逐灵阵的细节。
该来的躲不了。远山当时就下定了决心,也有身为局中人的觉悟,这两年完全没受打扰已是意外了。只不过什么人在打地灵珠的主意,还是没有找到新的线索。七十多年前的事就是因此而起,背后的强大势力也实在沉得住气。事情发生后,远山曾把详细经过写在信中,告知家人,父亲的回信只说他一直在调查,没有提及更多。
陈清昀倒是从未写过信来,不知他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远山爬起来,打开窗户,灵鸟从口中吐出一个小纸卷来后就悄无声息的飞走了。
这是从家里来的书信,不是父亲常用的方式,那就是余生写的了。远山用灵力打开纸卷上的封印,点燃一盏烛台,开始读起来。
前面大半页纸都是关于吃喝玩乐的事情,余生似乎对这片大陆上的各处都十分了解。只在文末提及了一些关于巫师的信息:
关于他们,你应该在书里读到过。最初不分秩序师、巫师之时,他们都可以算是心怀天下的灵力者。不过后来秩序师制度建立起来,有些人不认可这个制度,认为有不公平,不完善的地方。所以他们自发组成巫师这个组织,管自己叫清明使者,也就是世道清明的意思。巫师们的观念比较偏激,他们认为世上所有做过坏事的人都该死,清理掉这些人世道就会变好。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这也是后来秩序师和巫师之间的矛盾日渐深化的原因。
大约七百多年前,两者之间终于爆发了一场大战。秩序师赢了,剩下的巫师们做了约定不再插手灵祸,自此隐匿了形迹。
我也有很多年没有发现过巫师的行踪,最近有迹象表明他们又开始活动了。关于成都府的事,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