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男子调笑着:“怎么?不好好上学出去乱晃什么呀,还找上我给你做幌子。”
邬姜白拿了瓶汽水,说道:“陈有洺你事这么多呢?你管我啊,反正有事就对了。”
年轻男子握着方向盘,笑得贼兮兮的,“反正你要不说,我就不给你开车。”他从后视镜看了眼惬意喝水的人,威胁道:“自己当个苦命的司机,上街就被抓,最好再上个法制新闻频道。”
邬姜白又喝了一口,享受着气泡奔腾的感觉,随口道:“反正就是救人去了,你开过去,要什么你说。”
年轻男子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小人得志地为他鞍前马后,“得嘞主,今儿就你最大,地址发我。”
邬姜白手指滑动几下,将一长串地址发到他手机上,陈有洺低头看了下,有些不怀好意,“平交路,这么远啊,这可离这十万八千里了吧,你没事去这干嘛?”
邬姜白看着手机头也不抬的回道:“夸张,这不是找同桌呢。”
陈有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女的?北中的新同桌呢?有趣有趣。”
邬姜白被他的话逗乐,“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不是新同桌还能是旧同桌啊?”
他仿佛恍然大悟,诚恳道:“你在一中也没同桌啊,是我疏忽了,我的好朋友。”
邬姜白好像听不懂他话里的Yin阳怪气,十分大度的回答:“不客气,我的好朋友。”
陈有洺一拳打在棉花里没有回响,却忍不住笑起来,邬姜白这个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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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简焦急忙慌的从后门翻墙出去,边翻边感谢上回看学校论坛一个不知名贴子,上面不知道是哪届同学留下的 “科普”。
但是,天杀的墙上怎么有块碎玻璃,还好死不死的划到手肘处,现在捂着疼痛的手肘,看着白色短袖上沾着的星星点点的血迹,她心情简直是烦透了。
要命了,这绝对是不好的兆头。
她顾不上这些,抓起书包就往另一条道跑去,她仍然不放弃拨打着电话,一通接一通,依旧是没法接通。
程简将校服外套拉得紧紧的,捂着手狼狈的在路边拦出租车,似乎只有捂着才会停止出血,嘴唇也莫名奇妙的干涩,她看着过往车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想喝水。
万幸,终于有辆出租车停在她脚边,程简反应过来赶在其他人面前立马坐进去。
“同学,去哪啊?”司机不经意的回头看她,被她苍白得面色吓到,忙问她有没有事?
程简摇摇头,说出目的地,“师傅,去平交路。”
师傅看她,小声地说,“不好,要不先送你去医院吧。”
程简还是摇摇头,肯定道:“不,就去平交路。”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确实有些吓人,又顿了顿,安慰司机道:“我这没事,就是低血糖打算回家休息一趟。”
司机理解的点点头,“这就好这就好,没什么大事就好。”
说着发动车子,心里也明白,住在平交路的人家,条件是不怎么好的,看着这一个小女娃年纪小小,身体瘦弱营养不良的样子,他又想到自家的孩子,心终究是软了下,拿出包巧克力和牛nai,好意道:“同学,我看你也难受,给你拿点吃的顶顶,叔不是个坏人,你就吃了吧。”
程简感激的伸手接下,一路上都握在手里并没有吃,司机观察了眼,也没法说什么,出门在外,有戒心也在所难免。
开了也不知多久,程简坐得Jing神都疲累了好多,面色也越发苍白吓人,手肘的划伤处倒是不流血,只是外套沾了太多血迹,黏腻腻的格外难受。这趟车程简直就是能让人昏昏欲睡的典型车程,程简也不可避免的想睡,眼皮强撑着,手机也快没电了。
司机也被空气中的致困因子传染,为防驾驶事故,他点开一个本地的新闻电台频道,车厢内顿时传出一道播音腔的女声。
——北港城的平交路地段今日发生一起火灾事故,事故起因是煤气关闭不及时,一家三口都已死亡……
平交路,平交路,平交路!快要睡着的程简突然清醒过来,望向前面的眼神含着恐惧与不安。
司机也跟她搭话,“同学,这平交路不就是你要去的地方吗?怎么好像有事发生了呢。”最后那句他在猜测,是不确定的语气。
程简指尖用力抵着手掌,尖锐的疼痛从手部传来,她在用这种方法保持冷静,而后她听见自己镇定的声音,她问:“师傅,还有多久才到那。”
司机似乎意识到什么,安静的闭嘴,只在她询问的时候开口道:“还剩五分钟,就差不多能到了。”
程简身体紧绷地靠在坐垫上,目光胡乱的聚焦着,怎么就是平交路的呢?她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梦见死亡、翻墙划伤,电台播报的事故,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跟她印证,今天最可怕的坏事情会发生在她头上的呢?
因为走得是不同的路,程简明显是比邬姜白到的更快些的。
她付了钱,忽略掉司机担忧而隐隐带有同情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