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礼面无表情地点头走了,张怀虚没有动弹,许久,他在小鹿病床上坐下,叹了口气。
他下身里面是空荡荡的,被玩弄过的臀肉隔着薄薄的布料贴在冰凉的皮面上,寒意沁入肌理。但他也不敢乱动,受过折磨的下身承受全部重量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寄希望用双脚为后穴分担一部分压力,可脚腕的情况确实没有好转,赤裸的脚掌直接被按到冰冷的钢制踏板上,他被冻得轻喘,喉结向上滑动了一下。
蒋礼看着小鹿被推远了,对张怀虚说:“我最好查不到你刚才对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眼前情景让小鹿瞬间想起了孤儿院的小黑屋,那时候有些东西还没有人专门去生产,或者根本就不方便从孤儿院运往密室,院长就自己动手做,木头是最易得的原材料。刚刚做完的时候需要分享喜悦,也需要有人实验合不合适,就会把他抓过来,因为瘦弱而极好控制的小小身躯随便一捆,按在器具上,没有上蜡甚至没有仔细打磨过的木料,凸出的尖刺生生扎进肉里。这时院长才能看见染了血,喊着晦气把变红的部分稍微打磨一下——反正最后还是用在他身上。而他本人就被扔在地上,扎破了的地方,用嘴能够到的位置,就自己轻轻吮吸,够不到的他也没有办法,出去之后叫同学问起来,也只能说是自己摔了。而如果有身体内部的伤,他连上厕所都要趁没人的时候去,不然让同学报告给院长,就又会把他叫走,用特殊的方式给他“上药”……
小鹿被推离了病房,等着蒋礼一起,从二十五层乘坐直梯到达地面。这是他近一个月来第一次接触阳光,顾不上被灼得发疼的眼睛到处张望着。蒋礼似乎推着他在一座工厂里走,但每一间厂房、每一栋办公楼都没有明确的标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安静,路上除了他们一行,并没有其他人。
那好像是个夜总会一样的地方,进去是金漆和白色亮面大理石装饰的豪华接待室,有几条装潢夸张的走廊联通着很多房间。他们走的这一条没开灯,但路上没有任何障碍,地面铺了厚毯子,甚至轮椅压在上面也发不出声音。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小鹿又是真空状态,方才片刻的温暖也荡然无存了。
周围的人发出嗤笑,想着这个小警察没怎么见过世面吧。几个人一哄而上把他趴着按倒,甚至有人坐在他的腰臀部位,让他的四肢和躯干紧贴在游戏室内冰凉的木地板上。蒋礼蹲下,笑眯眯地伸手抬起他的头:“这就害怕了?你和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叠加多层的隔音材料将这个小黑屋与现实世界隔开,内里一侧墙壁是可移动的镜子,另一侧挂上各种型号尺寸、各种用途的道具,很多都是深黑色的,散发出一股清洗不掉的血腥气息。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似乎是为了让小鹿多享受一会暖风和阳光,他们绕着一个小花园转了两圈,直到把轮椅踏板都晒暖了以后,突然方向一拐,进入了一栋办公楼。楼外层青白斑驳,实在是很破旧,从大门进去也是,可是输入特定的指令,从一个很大的货运电梯降到地下,却完全变了一番模样。
蒋礼走到他身前蹲下,扫过着他因为羞愤而微微颤动的嘴唇,笑着帮他系上病号服最上方的两颗扣子,嘱咐他:“还没到夏天,注意保暖。”然后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推出门去。
表相较精致的衣冠下面,谁也看不出肉体上的累累伤痕。
小鹿只来得及扭过头再看一眼张怀虚,这个什么也没做的医生,他担心自己连累到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做,只能暂且顺着蒋礼的心意,哪怕会伤害到自己。
他闻言皱了皱眉:“你放心,不该说的我都没说。但看在他身体的还没好全的份上,别太过火了。”
他们推着他走到了尽头,那是一个很大的房间,蒋礼让手下把灯打开,门口写了“游戏室”三个字。
房间走到深处正中央是一个展示用的舞台,背景板是一块自带音响的电子屏幕,数量众多、格外晃眼的灯光让台上人身体的每一处都会被照亮。舞台两侧分别是透明玻璃隔开的浴室和厕所,本该被遮蔽起来的器具明晃晃地摆在显眼的位置,让里面人的一举一动都能被看得清清楚楚。
数盏氛围灯挂在天花板上,从四面八方打过来,把整个房间照得通亮。中间是一张巨大的圆形水床,从正上方垂下几根可调节的锁链,绕床一圈是能够上下活动的直立钢筋,似乎随时都可以升到天花板的高度,把整个床变成一个囚笼。贴着墙边的地方放满了各种淫邪的束缚器,有单独的狭长或低矮的笼子,有X形或是十字架形状的木板和钉板,有医院里检查身体用的躺椅和平台,有木马形状或三角形状的电动玩具,有电刑用的椅子,鞭刑用的吊环,还有各种各样的、想象不出姿势的固定器械,缀满了粗细不一的锁链,光滑的木地板上也散着许多麻绳,随时供人使用。
他条件反射地畏惧这里,想要立刻站起来就跑,但碍于脚伤,他无法自行站立,双腿一软歪倒在地,哆嗦着半天撑不起来,浑身上下都冒出冷汗。但噩梦般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只能大口喘着粗气,手脚并用努力向外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