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闻声望去,把手使劲往回抽了抽,敛眉冷声道,“放手。”
“不放。”白屿紧扣住对方的手腕,咬牙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他一面说着一面抬步逼近,漆黑的眼瞳紧锁着对方。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沈墨对上白屿的目光,心里竟莫名有些发怵,见对方凑近过来强自镇定地与之对峙片刻,最后脚后跟还是不受控制地寸寸往后挪去。
不过片刻便被人逼到墙角,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他的脊背已抵上冰冷而坚硬的墙壁,身侧便是窗台,凛冽的风时不时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棂往屋里钻,浸得身体都开始微微地泛起凉意。
他忍不住微微侧过头,但下一瞬便被对方猛地捏住下颌往上抬,微凉粗粝的指腹压在他的唇上,不轻不重地来回碾磨了一下。
白屿扣住他的手腕往墙上一压,俯身凑近,微微眯着眼,“你前几日的药也倒了?”
沈墨抿了下唇,没吭声。
“你……”白屿不自觉地加大了手中的力道,默了一会儿才哑声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得像是从喉中艰难挤出,“……都倒了?”
“是又如何?”
沈墨吃痛忍不住挣扎起来,撇过头躲避对方的触碰,同时抬手按在对方的胸膛上将人使劲一推,但对方身躯坚若磐石纹丝不动,自己反而被对方扣住了另一手一并压制在头顶。
他半晌挣脱不开,忍不住抬眸怒瞪对方,“放开!”
对方眼神一片漆黑暗沉,大约是气到极点,面上反而分毫不显愠色,甚至饶有兴致地垂眸欣赏着他垂死挣扎的无助模样,心情颇好一般微微勾起了唇。
白屿侧头轻轻朝人耳畔呵出一口热气,哑声开口道,“大人这么不爱惜自己,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沈墨瑟缩着身子偏头躲避,冷笑一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来罚我?”
白屿闻言微微眯了下眼,“也对,下官身份低微,自然没有资格。”
沈墨冷哼一声,“那还不识相些——”
他话未说完忽而被对方攫住了唇,未尽的话语都被对方吞入了腹中。
他睁大了眼,正欲摇摆着头抗拒,对方却是早预料到一般抬手扣住他的下颌,将他的头颅牢牢锢住,手指按在他的下颌骨上,使了个巧劲轻易便将他紧闭的牙关撬开。
与微凉的唇瓣不同,对方强硬挤入的舌shi润而火热,像是在寒冷的冬日之中拥住了一团火,灼得人心尖微微发着颤。
白屿与他同住了将近一月,除去在政事堂的那一日,对方虽然偶尔也会亲吻他,但多数时候只是浅尝辄止,虽然嘴上常说着想给他暖床,但实际上并未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对方只是因着他是丞相的身份而这般殷勤地讨好他,可他却分明从对方任意一个言行举止觉出几分珍视的意味。白屿对待他总是充满耐心、小心翼翼,反倒是他从不顾及对方,肆意发着脾气。
而直到此时,他终于觉出了对方深深压制在心底的霸道与强硬。
平日对他极尽温柔的人在此时终于换了模样,像是伪装温驯的猛兽终于撕开了温和的外衣,在他唇上反复啃咬的动作,在他口中来回翻搅与疯狂吮吸着他舌尖的动作都热烈而凶猛,给人一种即将被对方狠狠拆吃入腹、彼此亲密到骨血相融的感觉。
这个吻火热而漫长,他甚至觉得被压在墙上的脊背被这个吻炙烤得微微发汗,全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发起热来,身躯也渐渐发软,像是一团冰雪被火炙烤得化成一滩柔软的春水,到了最后他甚至不得不依靠着对方站稳。
白屿终于舍得松开了他,沈墨连忙偏过头大口喘着气,像是一尾脱了水的鱼。激烈亲吻之后不及吞咽的津ye顺着唇角与下颌的线条缓缓往下流淌,化成一道晶莹剔透的丝线凝在雪肤上头。本是俊朗如仙的面容,此刻却平添了几分艳丽与yIn靡。
白屿用指腹缓缓擦去丞相大人挂在唇角的银丝,不动声色地抬眸瞥了一眼窗外。在那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中,伫立着一道明黄的身影。
那道身影挺拔而修长,凛冽的寒风吹拂着卷起他的衣角。世上最尊贵明艳的颜色与象征着生机与活力的青绿混杂在了一处,半分无损他的耀眼。
白屿挑衅一般地在沈墨看不到的角度冲窗外那人扬了扬眉,手指轻柔抚着对方的面颊,压低了嗓音哑声道,“就算如此,大人不也还是照样任我处置?”
他一面说着,手指轻缓地描摹着对方的面容,顺着线条轮廓寸寸往下,微凉的指尖自人敏感的耳后肌肤轻柔拂过,在人胸前来回勾画打转,最后捏住衣带将人衣襟扯得松散。他一面慢条斯理地动作着,一面状似随意地开口问道,“大人喜欢窗外那片竹林吗?”
沈墨咬紧了唇闷声不吭,正欲装作没听见,却被对方猛地翻了个面,双手下意识地撑在窗沿上稳住身子,抬眸时恰与竹林之中的人遥遥对上目光。
他微微一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