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以前主要在延清做生意,但我母亲现在是移民出了国,我父亲还留在延清工作。”他说,“他们是去年离的婚,现在都各自组建了家庭。”
司桂珍思索着点头:“我听谣谣说,你跟家里人是不太联系吗?”
简言辞:“嗯,平时来往很少。”
一顿,他又接话:“当年我父母结婚是经人介绍的,我外公那时候病重,想要我母亲嫁个门当户对的人,也希望能在家里的生意上搭把手。”
“但我母亲那个时候已经在国外怀了孕,是生完以后,才回来结的婚。”
司桂珍怔在了那儿。
“我父母的感情,”简言辞停了会儿,才接话说,“一直不是很好。我和我父母之间,交流得也不多。”
一时间,客厅静得只有电视的声音。
“他们离婚的时候,给我留了一笔钱。”简言辞说,“我有一笔存款,不少。有一份工作,还没有买房,有车,这是我现在的情况。”
好半晌。
司桂珍迟疑着出声:“这些……谣谣没有跟我说过。”
简言辞笑了下,但模样却丝毫没舒展,“嗯”了一声:“您是谣谣的家人,我不想瞒着您。”
司桂珍一时不知道从哪说起,愣怔了好些时候,才沉默着关了电视。
客厅彻底陷入寂静。
“言辞……是这样的。”良久,司桂珍尽量和缓地开了口,“其实在我们看来,你的条件是很好的。”
简言辞看向她。
“但是,我也不是想要谣谣找个多有钱的对象。”司桂珍说,“我们家的情况,你可能也了解过了。”
顿了一顿。简言辞:“嗯。”
“谣谣她从小就没有爸爸,后来又因为我再婚的事……搞成那样。我其实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她。”司桂珍叹了口气,又说,“如果你们只是谈恋爱,我也就不掺和了。”
“要是奔着结婚去,那我肯定是希望,她能谈一个稳定点的对象。”她说,“等以后结了婚,家庭也能一直这么稳定下去。”
简言辞缄默听着,喉骨稍稍动了下,再次应了声。
司桂珍:“但是如果你们发展下去,等她毕业那时候,你工作也稳定在了延清,那她一个人嫁过去,太远了。”她又叹一句,“我很不放心。”
话音落下几秒。简言辞顺从开了口:“要是她想回来,我可以来槐城这边发展。”
“……”
司桂珍愣了一愣。
她没想到,随口的一句托词,就这么被应承了下来。
一时间没了理由。
“你这么好的工作……我说这些,也不是想让你迁就我们,搬过来工作。”司桂珍还是说出自己的顾虑,“我主要是担忧,万一你们的婚姻出现问题,她在那边,也没有人能帮上忙。”
“我理解。”
简言辞敛下眼,手指动了动。久违地,想要一根烟。
片刻。
“我家里的情况,可能是让您不太放心。”他抬了抬眼,语调缓慢,“但我跟谣谣在一起,从来不觉得有迁就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有分开的那一天。”
司桂珍又是一怔。
“我不会步上他们的后路。”简言辞说,“我父母当年结婚,是为了工作。我工作,只是养家。”
男人坐在沙发最边的一角,看过来的神色平静,甚至含了点极为礼貌的笑。
光线自他的下颌处安安静静照落,折出一道孤零的暗角。
“要是您不放心,我可以给您拟一份协议。”简言辞的模样像是开庭时的陈述,摊开了所有的牌,语气却极为轻缓,“以后真的有那一天,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
“但无论有没有那一天,”简言辞轻了气息,“我有的这些,能给的,都可以给她。”
他想给她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又一顿。
“我没有过的——”
简言辞声音极低地接:“她也一定会有。”
.
等修完冰箱,司谣跟着齐文徐回家时,客厅里,两人的谈话早就结束了。
简言辞和司桂珍在看着电视,偶尔闲聊几句。
见他们回来,司桂珍说时间差不多,笑着让司谣送简言辞下去。
司谣被牵着手,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他下楼。
到了楼下,又感觉待的时间太短了。
司谣原地磨蹭两秒,想了想:“要不然,我跟你到酒店门口好了,反正也不远。”
简言辞低了头看她,略一弯唇:“好。”
“——那要不要,”感觉到他的修长手指不轻不重蹭过她的指缝,又询问,“再跟着我到房间门口?”
“……”
这人,怎么一出家门。
就又成了,这么不要脸,的样子。
“我,”司谣梗着脖颈,转移话题,“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