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桂珍没说什么, 笑说:“去看电视吧。”
团回沙发前,重新抱起薯片, 司谣却没了继续看电视的心思。
对于司桂珍他们要见简言辞这事,她已经忐忑了好几天。
毕竟她转告简言辞的时候,没有说过司桂珍对他的那些顾虑。
于是这几天,司谣想了个办法。
在司桂珍面前, 总要见缝插针地, 夸几句简言辞。
最后弄得司桂珍哭笑不得:“有没有他的照片?给妈妈看看。”
司谣埋头翻手机。
上回某次打电话时司桂珍也问过, 但那时候司谣手机里只有简言辞的那张自拍。觉得发那张不太合适,过后她特地挑了个两人吃饭的时候,给简言辞拍了一张看起来正常的。
司桂珍惊讶“哎唷”了声:“样子这么好。”
司谣立即紧张:“其实还好。”
想起很久以前,司桂珍说过要找看着踏实的人。
“我都不觉得他很好看,我就是觉得,他看起来很……”司谣违心着回,“很老实。”
“……”
司桂珍啼笑皆非:“行了,妈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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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司谣在房间里趴了个午觉,醒来就提前赶去了机场。
接到了简言辞,两人从机场打车,先去他订的酒店放东西。
房间里,司谣正坐在床边看手机,听见从卫生间门口传来的动静,闻声就抬起脑袋。
简言辞刚洗完澡,已经换了一身衬衫长裤。
白衬衫干净笔挺,扣子也扣到了顶,衬得这人的身形颀长又挺拔。格外衣冠楚楚。
“……你,”司谣看得有点愣神,默默盯了两秒,“你也不用穿这么正式的,反正,就是吃个饭。”
“去见你家人,总要正式一点。”简言辞过来,弯下点腰看她,顿了会儿,才含笑回,“还有点——紧张。”
司谣犹疑瞅他:“你哪里看起来紧张。”
被他这么一说,她也更紧张了。
正想措辞来安慰简言辞,司谣就见他手指搭上她的手腕,蹭过了,慢条斯理地问:“谣谣,想不想摸摸看我的心跳?”
“……”
憋了好一会儿,司谣忍不住开口:“等,等等你见到我妈妈他们,能不能不要说话。”
顿了一顿。简言辞好笑:“怎么了?”
“我怕他们觉得,”司谣定定盯着这人,有理有据,“你不是一个……正。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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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小时后。
司谣才觉得自己的担心——好像有点多余。
开了门,厨房里正炖着汤,排骨的香气一路飘到玄关。司谣蹲下换鞋,顺便从一旁鞋柜扒拉出一双拖鞋,给身后的简言辞。
“哎哎,谣谣回来了。”齐文徐从房间里出来,一见简言辞,也笑着招呼,“进来吧,快进来。”
简言辞将手里几个礼盒和果篮搁在了客厅的茶几,向齐文徐致意:“您好。”
“——来啦?”
司桂珍也出来碰面,一愣,笑嗔:“谣谣真是,怎么还让人家还带这么多东西……”
司谣小声解释了句:“是他自己要买的。”
“还有一道鱼,再炒两个菜就好了。文徐,帮我杀下鱼。”司桂珍擦着手,“你们先坐着等等,谣谣去把电视开一下,马上好。”
司谣正在沙发边找遥控板,余光就瞅见简言辞伸过手。
他把角落里的遥控板递给她,又起身过去,口吻礼貌:“我帮您吧。”
司桂珍:“不用……”
“妈妈,你让他帮你好了。”司谣趴在沙发靠背,主动插话,“他会做菜的。”
司桂珍知道司谣的心思,没再说什么,面上挂着笑,让简言辞进去了。
厨房里除了炖汤声,有些安静。
简言辞洗过了手,随意挽起一截衬衫的袖子,在水池边处理那条鲈鱼。
“哪有让客人进厨房的。”司桂珍看他一眼,又笑说,“谣谣从小被我惯成这样了,到现在都不会做菜。”
简言辞应声:“没关系。我稍微会做一点,她也不用学这个。”
突然间,那条鱼扑棱了一下,溅了简言辞一尾巴的水。
司桂珍留意了下:“没事吧?”
简言辞一顿,手里的刀刃流畅划开鱼肚,应声:“不要紧。”
白衬衫上溅了一小道带着血丝的水。
简言辞瞥了一眼。冲干净手指,漫不经心蹭去了些许。
有些思忖着。
以前——
那些极度地、不喜欢见血的念头。
在此刻,比起眼前的一切。
似乎已经成了,无关紧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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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见到过,简言辞这个如沐春风的样子。
饭桌上,司谣鼓着脸颊嚼牛rou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