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动荡,天塌地陷。
界主流失深渊九重悬崖之岸,他手持短刃,唇薄含凉,却不见眼底畏惧倒是生了几分的释然坦荡。
尤白道:“今日我亡,倒是谢你了这武帝之手,百年纠缠,如今我便就此罢手,你何以逼我到这种境地?”
他紫袍落身,羊脂玉般长腿裸露其外,塑腰为黑,金丝扣边,纤细手腕银丝扣铃,双袖其长拖地而行,一头银丝,半鬓而簪,簪有六寸,其银之光,悬有铃,行步,铃响,轻盈动听。
须殊磕眸无情,嘴角暗藏虐杀冷意,“你死才能给天下,给三界一个交代!”
三众界主尤白殿,祸害天下为之惶恐,人心动荡不安,为三界之敌,却也为三界之神。
笑,简直可笑。
尤白笑道:“好,我便如你所愿,坠了这深渊九重之地我便无生还可能,还望你念在多年情感的份上莫要对我门徒赶尽杀绝!”
含笑之颜疑男似女,难辨雌雄。
须殊闭了闭眼,无声挥手,跟随身后天界神官纷纷停步,终而抬眼,淡色冷声,“好。”
尤白知。
须殊骗他并非一次二次,就算他答应了也未必会做到,散尽修为之道,自断修为之根,铜锈般的血腥味充斥空腔染了个彻底。
他吞血不露,目光涣散,收回抚他面容指尖,连连退步九重悬崖边缘。
声哑撕裂,“须殊,你要三界安康太平,我如你所愿,你说三界不容存我,我也如你所愿。上天庭有神,是神于之人生。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个人。而今你真觉得我于三界有过?若是有过只怕信徒我的人们都是罪人,你否是要将他们都灭杀?”
未等须殊回言,尤白目含冷绝失望自落而坠深渊九重之地。
尤白一死,大快人心,天界欢呼雀跃,旗鼓丰登。
为何人?
尤白三众界之主,虚无之地的王,他的力量足以撬动天界,偏他安分守己若似天神却又杀伐果断好似魔鬼。
本可和平相处。
但,无论人神终究怕一物:未知。
尤白的力量是未知数,他便若那隐于荒野深山人尽皆知却不敢靠近的火山,不知何时会喷发。
为了以绝后患,天界神官,官官出动围剿于他。
终于,拉扯百年之久的无硝战争在今日平息,说是给天下一个交代,说是个三界一个交代,倒不如直观了说是个天界一个交代罢了。
尤白一死,人界动荡,请愿不灵,推倒神像,烧毁观堂。
无势之压,百鬼侵巢作乱人间。
仙界慌乱,神官联手却也无能为力,苍穹之下便满处横尸遍野,苍凉一片,哀声怨道直冲天界,天神之主地位动摇。
时移,两百年后。
上京,仙城茶馆。
一男子打着赤脚,身下灯笼裤至于脚踝之上,身着深紫宽衣,领扣横对,两侧均有哑巴铃,一头黑丝似随意拢起以六寸银簪而扣,乱而不散,左耳侧三环银扣挂链,容貌生的那般俊俏可人。这会他蹲在茶馆门口听着说书先生旭旭道来……
“只见一道白光乍现,魔君一掌而出,怒声大喝:[来者何人?!]说是迟那是快,此人便是三众界界主:【尤白殿】,他是身着女装深紫黑衣,赤脚浮空而行,银铃四响,众仙大乱各持武器一拥而上,瞬间——!将尤白殿包围,众仙未回神,只见围攻众人已然是纷纷倒地……”书说三众界之事,他听得恍惚而认真,茶光内的人轰鸣掌声纷纷叫好,直至掌声淡了下去,他才好似一下惊醒般抬手叫好,“了不得,了不得。一样都是光脚的,他怎么这么厉害!”
“喂!你天天来干嘛?没钱还想着听书呐?快滚。”杂役瞧见门口蹲着的人,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这人打哪来,从半个月前开始天天守在茶馆门口听书,一蹲能蹲一天不走,凭借那张属实不错的脸每天还能混两乞讨钱,只是在这门口实在煞风景,难免被来客说。
骂了不知道多少次,每天都来,来的忒准时准点。有时候来的早了些,还知道买个早饭,要不是瞧见他吃包子,杂役都怀疑这小子没胃不知饿,蹲一天听书都不见他吃过东西。
小子站起身,大概是蹲的久了,腿麻,身子歪了一下扶着旁边的墙才稳了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没钱,但是喜欢听,这尤白殿可真是了不得。”
杂役瞅他那样,好气又好笑,摆了摆手,骂道:“快滚快滚,烦不烦人。”
这次杂役以为还要拉扯半天,没想到小子真就起身走了。
踏途无归,心无所向。
路过一家府宅的时候,那门突然轰击而开,一人被直接丢了出来,小子放眼看去,那人身着白袍,脖上悬绳挂着个斗笠,奇怪哉于他腰悬扣非剑非刀,便是一把挂着绿叶的柳条,手里抓着个大旗,旗子上写着:【算命】二字。
怕是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丢出来了,人在地面翻滚两圈,偏过头看了一眼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