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和佩乡两人看着自家公子有些心烦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替自家公子担忧。
自从出来之后,公子就一直是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虽然他俩不忍心看公子这样,但也知道这是公子和闻尚书之间的事,他们插不了手。
大殿内,幽幽的烛火一下一下地跳动着,金寿看着仍旧伏案审阅奏折的裴曦,脸上闪过一抹忧虑。
陛下的风寒还未痊愈,再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啊?
前几日,负责调理陛下身体按例李太医在请平安脉的时候就已经嘱咐过了,一定要让陛下好好休息,可陛下却…
正在金寿打算上前去劝裴曦休息的时候,原本批阅奏折的裴曦却突然猛地咳嗽不停。
见此,金寿连忙上前递上李安给的缓解咳嗽的药。
裴曦用完药后,缓了好久,这才恢复了过来,而后饮了一口茶,缓解了嘴里的苦味,拿起桌子上的奏折,就要继续去看。
见裴曦丝毫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金寿很是是着急,这样下去,陛下的身子肯定会受不了的。
想到这儿,金寿上前一步跪在了裴曦的面前,声音低沉,一脸关切地说道:
“陛下,还请您以凤体为重,早些安歇吧,您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奴才不懂大道理,但奴才知道一旦身体垮了,那就什么都晚了。”
听见金寿的话,裴曦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怔愣,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拧了拧眉心,似是在缓解疲惫,而后又继续拿起了放在眼前的奏折,“等会儿,将这些看完再说。”
金寿见此,满满都是忧心,她知道陛下的性子,就算是自己再怎么劝,陛下也不会去休息了。
裴曦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她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要越发地抓紧时间,她必须要在身子彻底垮掉之前,留给舞儿一个安稳的朝堂。
卓鹤一死,再加上那些臣子在一旁协助,到时候舞儿也就不用和她一样那么战战兢兢的了。
想到这儿,裴曦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这样一来,她就能安心地去见萧儿了。
但话说回来,裴曦眸子里闪过一丝幽深,卓鹤这人得尽早铲除了。
她当初的眼光不错,闻山白这人确实是很有才能。
如今,六部内最是棘手的户部,如今也被她牢牢地握在手里了,卓鹤的势力正在满满地瓦解。
相信不久后,她就可以除掉卓鹤了,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思及此,裴曦用手抚了抚眉心,得再等等。
闻山白的官位还是低了些,等到通过自己的试探了,就再升升吧,到时候就可以收拾卓鹤了。
近日,一则关于张尚书教子无方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起因是这样的,起初刑部张尚书的女儿张克当街游乐纵马,致使无辜百姓身亡,但这件事被人压了下来。
那几户人家因为张尚书的关系,也是敢怒不敢言,过了几日,事情就这样淡了下来。
这张可见此,是越发地蛮横,后来还不断地逼迫良家男子为倌。
有几户受害的人家受不了了,就带着诉求书,联名上告,随即引火自焚。
这件事一下子就传开了,由于影响过大,就算是有人想要压下来,也不可能了。
但官场里的那个不是人Jing,她们怎么不知道这张尚书的女儿之所以这么嚣张,那是因为这张尚书是卓相的人,背后有卓相撑腰。
朝堂上,卓相一家独大,谁敢为了几个平民去得罪卓相那?
不想得罪卓相,这件事处理不好,搞不好还会被裴曦责骂,怎么看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正因为如此,这件事发生以后,竟没有人敢出手处理,每个人都在推推搡搡,就是没人出头。
一来二去,这件事竟然摆到了裴曦面前。
裴曦知道这件事后,当场大怒,在朝堂上将那些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就算是这样,底下的那帮大臣仍旧低头,默不作声。
卓鹤也是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裴曦见此,眸子里一片冰冷,随即命闻山白为刑部侍郎,彻底调查这件事。
听见裴曦的命令后,闻山白原本抿着的唇角往上扬了几分。
她猜想到,裴曦不久就会试探自己,果不其然,开始了。
让她去处理这件事,摆明了,裴曦就是想借此机会来试探她,这张尚书可是卓鹤一手提拔上来的。
毫不夸张地说,在这人眼里,恐怕裴曦这个皇帝都比不上她的恩师卓鹤重要。
裴曦此举就是想要让自己和卓鹤彻彻底底撕裂,以往卓鹤也不是没有找过自己,可她一直都在和卓鹤打太极,既不拒绝,也不说同意。
闻山白笑得讽刺,这次,看来是逃不掉了。
不过,这裴曦怎会知,一直以来,她之所以都没有明明白白地拒绝卓鹤,也一直是在等这么一天那?
虽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