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同于以往,脱去了往日的朝服,那身竹青色的衣衫将平素闻山白身上的那份肃穆散了个一干二净,端的是翩翩世家女的矜贵,每每望去总会让人产生恍惚之感。
其实在闻山白进入大殿的一瞬间,尤许就注意到她了。
虽说他不是在等那些皇女,但却也是一直暗地里关注外面的情形,他是真的好久都没有见到闻山白了。
待见到闻山白不一会儿后,他就听到耳边不断议论闻山白的窃窃私语声。
他早就知道自己今后要掐灭的桃花会不少,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争先恐后地涌上去。
虽说是这样,但尤许的心情还是很不错,他们的反应不就是从另一个角度反应出自己的眼光不错吗?
反正他是不怕的,依闻山白那个性子,她才不会看上这些花花草草。
再说了,别的他虽然不会,但掐桃花什么的,他可是最在行了,大不了来一个他掐一个,来两个,他掐一双。
不同于这边尤许丰富的内心活动,此刻的闻山白忙着应付那些大臣。
看着闻山白从容淡定的模样,那些个大臣对闻山白的印象是越发地不错了。
果然,这闻尚书受皇上的器重不是白来的,就凭这份从容淡定就已经远超许多的同龄人了。
更何况人家还是皇上钦点的状元,想到这儿,众人心里不住地赞叹闻尚书今年也不过只过冠礼吧,这样的人,怎么找,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思及此,几个心思活络的大臣就起了小心思,开始热切地同闻山白攀谈起来。
直到裴曦走进大殿,那些个人这才意犹未尽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别说是众人,就连裴曦每次看着她这个臣子,都会觉得赏心悦目。
待裴曦走进大殿后,一眼就瞥见了在一旁行礼的闻山白,盯着闻山白看了一会儿,然后大笑着说道:
“朕敢肯定,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说得就是闻爱卿。”
闻山白听见裴曦的话,拱手谦虚道:“陛下过誉了,陛下乃是天凤下凡,威严圣明,日月都不敢于之争辉。”
闻言,裴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能干又懂事的臣子谁不喜欢那?
只要接下来闻山白可以通过自己的试探,那她就可以放心地把那件事交给闻山白了。
不过,她对闻山白有很大的信心。
想到这儿,裴曦不动神色地瞥了一眼下方的卓鹤。
不久,她就可以除掉这个人了,一想到心头之患可以解决了,裴曦的神色更加愉悦。
看下方的闻山白是越发地顺眼了,笑着说道:
“闻爱卿,就是过于谦虚了,寡人最是头疼你这个较真的性子,”
话虽这么说,可裴曦却是满脸的笑意,她们为官这么多年,此刻又怎么会不清楚裴曦真正的心思,分明就是对闻尚书极为满意,故意在打趣闻尚书。
裴曦说罢,心情颇好地朗笑着抬手向跪在下方的众人说道:
“众爱卿平身,就只当普通的宴会即可,不必拘谨,”
裴曦是这么说的没错,但在场的大臣哪一个不是人Jing,又怎么会真的傻到将裴曦的话当真?
但表面的功夫还是得做的,于是,跪在地上的众人齐声回答道:“陛下(母皇)圣明。”
闻山白坐下后,似是不经意地往卓鹤那儿瞥了一眼,只见以往绯红的衣衫不见了,转而是一袭素色长衣,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只不过尤许低着头,看不清神色,闻山白还没来得及移开目光,倏尔尤许就抬起头来,直直地朝闻山白看了过来。
两道目光撞在了一起,视线突然相撞,尤许也有些怔愣。
不过而后待看清是闻山白后,本来面无表情甚至是有些冷漠的脸,却忽而漫上了笑,怎么看都像是极其开心的模样。
闻山白一直都知道尤许生的极美,她也不是没听说过,春想楼的花魁一笑百媚生的传闻,见了那么多回,她自是也清楚传言不假。
可以往,尤许总给她一种过于张扬的感觉,就算是美,她心里也没有产生多大的波动。
可自从在春想楼看见尤许后,她心里总是会时不时地烦躁,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
没来由地,看着尤许认清是自己后嘴角漫起的那抹实实在在的笑意,她心里突然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不知怎得,闻山白突然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率先移开了目光。
看着闻山白有些躲避的样子,尤许笑得更加开怀了,他就知道闻山白这人对自己绝对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动于衷。
一直在暗地里关注尤许生怕不适应的裴代云,从头到尾可是丝毫没错过尤许的神情。
到了现在,她要是再不明白阿许有着什么样的心思,那她也就白活了。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阿许会来找自己,还亏她高兴了许久,原来阿许打的是这个心思啊。
想到这儿,裴代云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