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煜霆道:“竭力狙杀。”
“有几成把握?”
他眸光飘忽,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良久后,眼神也恢复了些清明:“一成也无。”
轩辕梦嘴角抽了抽:“既然一成也无,那要如何狙杀?”
他平静道:“我说了,竭力狙杀,至于成败……已不再我的考虑范围内。”
她点点头,忽然心生一个大胆的计划:“邵煜霆,不如你我联手吧?”
他脸上露出诧异,不确定地反问:“你要与我联手?”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定定看着她,许久后,移开视线道:“太危险。”
她愣了愣,不知他这句太危险,是说对付殷俐珠太危险,还是说他与自己联手太危险。
正要追问,他再次开口道:“我一个人足矣,五菱这边还需要你。”
这下,她更弄不清邵煜霆是担心她,还是担心她会坏他好事,“殷俐珠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对付的,还是我们联手吧。”
他不知在想什么,迎着灼亮的天光,眼底快速划过一道决绝的雪芒:“对付殷俐珠,我虽没有十全的把握,但要将她狙杀,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望着他眼底的光泽,她心里无端一沉,不禁脱口道:“难道你想与她同归于尽不成?”
他眼底的光芒又是一闪,似急剧变化的五彩琉璃灯:“此事我自有分寸。”
他的这个态度越发让她感到惊疑:“邵煜霆,你可别做傻事!”
他忽地侧目望向她,眸底深幽,仿若一口看不到底的古井,她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底一颤,直觉想要别开目光。
她以为他又会说出什么让人的心猿意马的话来,谁料他只道了句,“我走了。”接着便转身离去。
望着他青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忽然逼上眼角,涩涩的疼,仿佛沙砾入眼,几欲流泪。
有些话,说不说都是一样,这种模棱两可的相处方式,有时候留给对方的,只会是愤怒和憎恨。
走了也好,这样纠葛缠绕,在憎恨中一点点消磨最后的好感,倒不如大家同时放手。
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即便逼迫他,他也依旧将自己牢牢包裹在一层寒冷的坚冰中,连最灼烈的焰火,都无法将其融化。
邵煜霆说他要去狙杀殷俐珠,那双冰冷的眸中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可在她心里,她压根就没抱任何获胜的希望,只有一种淡淡的绝望,在心底一寸寸蔓延,像是临别前的最后一次见面。
……
天空开始飘起小雨,淅淅沥沥,一天下了四五天,都没有停止的迹象。
她借着昏暗的烛灯,望着平摊于桌案上的地形图,细长的手指一路从五菱郡直划到临近的钦州。
既已夺下五菱,那便要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钦州!
这是这几日Yin雨连绵,钦州地势又高,想轻松拿下那里,想必要大费一番周折。
手指点在地形图上,绕钦州一圈,却始终找不出一条便于进攻的路线。
因五菱已被自己夺下,轩辕慈将大部分兵力和人手,都调向了钦州,这样一来,夺取钦州更是难上加难。不免有些头疼,钦州虽不算绝佳的军事要地,但因地理位置的特殊,易守难攻,轩辕慈若将军队驻扎在那里,对她不可谓是一个强大的威胁,而己方若能将钦州拿下,不但可以除去一大威胁,也可增强己方的实力。
怎么看,这都是一举两得的好事,问题是,但凡好事,都没那么容易实现。
烦乱地看着面前的地图,正要命人去唤云锦,却又连忙闭上嘴巴。
她不能事事都靠云锦,她才是领导庞大起义军的主帅,若是一遇到挫折就求助他人,那她还有什么资格做起义军的首领,带领大家共同抗敌?
再说,云锦的身子一向不好,过多的谋划思虑,实在耗费心神,对他身体危害极大,她不忍再看他殚Jing竭虑,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去劳烦他。
命人又拿了一个烛台,点亮火烛,并置在一起,觉得亮度差不多,她这才于桌前坐下,细细研究眼前的地图。
三万士兵,加上投降的两万人,五万驻军,足够与轩辕慈相抗衡,加上各地得知她攻下五菱后接连起兵响应,即便是朝廷的正规军,也难免军心动摇,现在该担心自己的境况的,不是她,而是轩辕慈。
起义军的胜利,一定会让轩辕慈心生惶恐,面临现下的严峻形势,轩辕慈一定会尽快与宛东结盟,这是她唯一的出路,就是不知宛东女帝,是否愿意蹚这趟浑水,从最近她的摇摆不定的态度来看,宛东女帝似乎一点也不想一统天下,只想维持如今三国鼎立的现状,或许她心里明白,三国之中,只有宛东实力最弱,不管哪一方获胜,宛东都是将要被牺牲的一方,与其被灭国,倒不如充当一个中间人,让这混乱的天下局势,一直维持下去。
但现下,原本非常稳固的局势,因自己的突军异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