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放下我快跑。”顾炯新急得手不停地摇着妹妹的肩膀。
顾春衣无声地苦笑,哪跑得了。
她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根捡来的树枝,她背顾炯新的时候当拐杖用。对着跟过来的两个人,“我跟你们走可以,但得带我哥哥,不然鱼死网破。”
顾炯新和顾炯山是同一辈,平常虽然没有什么来往,但他知道若是事情败露,第一个不被放过的人肯定是他,自是不愿。
骗顾春衣过来的大牛被逼加入这个团伙不久,尚有几分良知,他的确是菜农出身,老实巴交,为人热情,卖菜途中经常免费搭载路人,有一次好心救了团伙中的老大,后来经常被老大吩咐干些跑腿的事,原以为能多干点活补贴家里,谁知还是上了贼船。
这次是他第一次和山哥干这个活,心里尚有几分害怕,看顾春衣年纪小,又不扔下哥哥跑路,倒有几分佩服。“山哥,我们还是一起带回去吧。如果这小娘子有什么事,老大肯定会宰了我们的,倒不如一起带回去,要杀要留由老大做主。”
顾炯山在顾家大厝整天不务正业,但也只是小偷小摸,有世事时赖在主人家吃喝几天,当时他看到潘丽莲姿色后很是喜欢,故一直在她面前晃悠,潘丽莲当时需要人手,多次叫他干活。潘丽莲离开时,又给他点银两,让他监视顾炯新,顾炯新那两年都在山上守孝,也没什么事,前不久顾炯新去省郡考试,也是他通知潘丽莲的。
潘丽莲让他听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吩咐,那个人哥哥又让他听从一个叫老大的土匪吩咐,他在山里土匪窝里呆了几天,看过那对那个叫老大搓磨人的手段,心里很是害怕,大牛虽然只是刚加入团伙,但凭他救过老大,大家对他也有几分不同。
故听大牛这么一说,也不敢再说什么。
既然要跟去土匪窝,顾春衣让大牛把马车赶过来,要上车时顾春衣让大牛把绑在腿上的衣服解开,说是怕绑死腿坏死,大牛也不怀疑,顾炯山想开口,被顾春衣瞪了一眼,也就不吭声了。
人都是这样,第一步退让了,后面的小细节就好谈判了,这是顾春衣前世做律师的工作经验,她要扔衣服,主要是想留下线索,让寻找她的人看到。
坐在马车上,顾春衣又让大牛拿了烧饼和水给她们,为了保存体力,尽管烧饼很硬,兄妹两个人对视一眼,还是尽力咽下,顾春衣又趁机给顾炯新服下包神医给她带的蜜药丸。
顾春衣把碎的烧饼渣不时地偷偷扔在外面,她手小,要伸出去倒是容易,大牛赶车坐在前面,顾炯山骑着马跟在旁边,夜幕掩映下,两个人都没看到。
到土匪老窝时天已经朦胧亮,顾春衣摸下顾炯新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马车刚停下,已有一个黑壮的大个子等在那里,对着顾春衣嚷:“小矮子,我们老大要见你,快点跟着我走。”
顾春衣跳下马车,没让顾炯新下来,半扶着顾炯新,挑眉问大牛,“你们老大到底是谁,和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一路上不管顾春衣怎么套话,大牛就是不吭声,现在到他们地头了,应该可以透露了。
那个黑壮的大个子咧头嘴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
“那你们先叫大夫帮我哥哥把骨头接上。不然我不过去。”顾春衣一手还握着拐杖,在路上时她多次想敲大牛的脑袋,可她们两个都不会赶马车,而且从马车摔下后,只怕顾炯新伤势更重。
那黑大个显然不是怜香惜玉的主,狰狞地说:“少废话,不要以为老要活的你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不走就让他死。”
顾春衣张了张嘴,“那你们叫大夫过来给他接下腿,等他腿接上后我就跟你去。”顾炯新看上去浑身血rou模糊,但那只是擦伤,只是他从小养得Jing细,没受过这样的苦。
“想得美。”那黑大个子冷笑,不过看到顾春衣坚决的样子皱下眉头,走过去双手握住顾炯新的右腿,“没断嘛”说完一扳,只听到“咔嚓”一声。他又如法炮制顾炯新的左腿。
“行了,可以走了。”黑大个子拍了拍手,嫌弃地说。
顾春衣让顾炯新试站一下,果然站得了,但她怕有什么后患。还是让顾炯新倚着她。那个大牛见状也塞了一根棍子给顾炯新。
两个人走了一百多米后,拐个弯,里面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平地,还有几座依山而建的小木屋。
小木屋外面看起来不大,里面却很宽敝。
一个看起来年轻的斯文男子坐在一个有两人座的雕花椅子上,一只手肘杵在扶手上,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里端着一碗白酒,酒味很冲,估计度数很高。那年轻的男人显然喝得不少,但浑身懒洋洋的,跟他对视时眼神Yin冷,好象被毒蛇盯上,随时有被扑上来撕咬的错觉。
第二百三十一章 遭遇绑架(四)
顾春衣不由自主地握紧顾炯新的手,眼前的这个人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就象在黑暗里伺伏的野兽,随时准备给人致命的一击。只见他缓缓的走到顾家兄妹身边,微微低头,嘴角一直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