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好一段距离,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曲乐之音飘出船楼。
视线放远,晦色沉沉的琉霞河上,火光星星点点,若隐若现……应是有别的船只正朝这边驶来。
装修再漂亮的餐馆也比不上这自然的美景,还自带音乐又不吵闹,顾春衣满意地点了点头。
搭船的夫妻和孩子安静地呆在他们住的房间里,顾春衣让人去问过,他们说有自带干粮,顾春衣也不勉强,只让人送过去一盆鱼粥。
在餐桌上顾春衣没有那种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山庄的几个人各忙各的,除了偶尔在一起吃饭时碰头一下,哪有空特意聚在一起聊天,顾炯新比犯人更惨,连放风的时间也没有,除了吃饭都在读书。
顾春衣好奇地向顾炯新描述刚才偷听到的话,当说到“生辰八字……建桥……”时,顾炯新也是一头雾水,他也听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倒是包国师的神色慢慢凝重起来,他下筷越来越慢,还连续夹了好几次酸菜鱼。
“怎么了?是不是吃到花椒了?”顾春衣终于忍不住停下筷子,事实上这酸菜鱼上面的辣椒并不多,而且是烫过再下油锅炸的,并不怎么辣,还有酸菜也放很少。
“先把饭吃饱。”包国师沉声说,说完也不理顾春衣眼巴巴的眼神。
这下子轮到顾春衣吃不下了,她魂不守舍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放下碗,倒是顾炯新,继续一板一眼地完成他的吃饭任务。
好不容易等那两个数完饭粒,顾春衣让人收拾一下餐桌,又准备好茶,三个人还是坐在甲板上。
刚吃饭并不适合马上喝茶,但为了早点知道真相,顾春衣还是认命地烧好水,准备泡茶。
“如果你听得没错,那就是那座桥需要祭祀,那小男孩的生辰八字符合要求。”包国师缓缓开口,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沉重。
祭祀?顾春衣茫然地重复一句,和顾炯新对视一眼,顾炯新也是一脸的困惑。
包国师望着一脸稚嫩的兄妹,没有继续解释,而是扭头看着河水。
一灯如豆,空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突然一阵怪风吹过,仿佛一下子吹开顾春衣脑袋里的迷雾。
“你是说……”顾春衣指着包国师,惊吓到语不成句。
还好有顾炯新在,他一把抓住顾春衣的手,“妹妹,到底怎么一回事?”
顾炯新手上的温度传递到顾春衣身上,她才回过神来,望着包国师一脸的平静,却是明示你想得对的神情。
顾春衣努力地挤出点笑容,只是那个笑容实在勉强,倒不如不笑好,“没事,哥,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顾炯新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是单纯但并不是傻瓜,现在才刚吃过晚饭,怎么可能是夜深了,妹妹明显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他伸手抚了妹妹的头,迟疑地望着包国师一下,看他没有反对,心知他也赞同让自己避开,就悄悄走去船舱。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姐姐呢。”包国师看着一眼顾春衣,不赞同地说。
这种事其实应该是顾炯新知道才对,可现在大家有什么事都是找顾春衣。
“他马上要参加秋闱了,不适合分心。”
祭祀是华夏礼典的一部分,更是儒教礼仪中最重要的部分,礼有五经,莫重于祭,是以事神致福。祭祀对象分为三类:天神、地、人鬼。天神称祀,地祗称祭,宗庙称享。祭祀的法则详细记载于儒教圣经、中,并有、等经书进行解释。
古代中国“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祭祀有严格的等级界限。天神地只能由天子祭祀。诸侯大夫可以祭祀山川。士庶人则只能祭祀自己的祖先和灶神。清明节、寒食节、端午节、中元节、重阳节是祭祖日。祭祖也是汉人宣告自己为炎黄子孙最直接的方式。手段,有活祭、牲祭,包括活人祭;祭品,祭祀用品包括活人、动物和其他祭品;设施和用具,有祭祀建筑、祭祀用具、祭品。
古代用于祭祀的rou食动物叫“牺牲”,指马、牛、羊、鸡、犬、豕等牲畜,后世称“六畜”。六畜中最常用的是牛羊豕三牲。鱼兔野味也用于祭祀,但不属“牺牲”之列。不过后来鱼兔野味也叫小三牲。祭祀也有用人的,但人本身不叫“牺牲”,古书只说“用人”,不说“人牲”。后世称“人祭”。
如果顾春衣和包国师没猜错,那个小男孩就是“活人祭”而且是最残忍的打生桩祭祀。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昏暗的灯火摇摇曳曳,光线也忽明忽暗,寒冷的夜风吹来,让顾春衣猛打了一个喷嚏,啪!一朵灯花爆裂开来呀,顾春衣想起白日里见过那个有礼貌的小帅哥,心往下受不了这压抑的感觉,烦燥地瞪着包国师一眼,“这是迷信。”
“你认为这是迷信?”包国师没有提高声音,但他的声音比往常多一些力度,顾春衣握着茶杯的手渐渐用力,她垂眸,想起前世的一些传闻来。
打生桩相传是由鲁班提出,认为人们在一处地方动土,会激怒该处的冤魂和破坏风水。为了防止这种情况,需要找一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