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尤其这个情敌,他从进来到这就没正眼瞧过他,眼睛一只粘在顾春衣身上。
“兄弟心情不好,我陪他吃年夜饭后再回去。”唐博远不耐烦地回答。
看着笑到看见后槽牙的连雨泽,那声音嘎嗄嘎的,有说不出刺耳,这算哪门子的心情不好,众人都瞎了,安慰连雨泽什么呀。现在这个厨房里,只有他才是心情不好好不好。
宋锦瑜闷闷不乐地退出厨房,众人都没看到他的举动,只有顾春衣瞄到了,唐博远则是从顾春衣的表情上猜到的,宋锦瑜自己没发现,只要有他在,顾春衣的笑容是最放松最美最迷人的,每次发现这个情况,他的心就痛得象刀割一样,可他又无法说什么,他不只比宋锦瑜晚认识顾春衣,而且,那天包神医设计他们两个时,宋锦瑜毫不犹豫地愿意把自己眼睛换给顾春衣也让他震惊。
他一直以为他对顾春衣的爱不比宋锦瑜浅,而且他也看不起宋锦瑜,难道把眼睛给顾春衣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吗?既然可以换,找别人的眼睛不行吗?
如果需要以命换命,他会舍得自己性命救顾春衣的,可是没有了眼睛,做一个失明的人,他无法想像他以后的生活,他做不到,冲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他输了。
尽管这件事情过后,顾春衣对他没有一点芥蒂,可他明白,就是因为不在乎,不期望,才会没有一点芥蒂的。
连雨泽看着气氛好象一下子低沉下来,急忙插科打诨,好在厨房的味道实在太香,大伙又热闹起来。
宋锦瑜有力无力地走,突然听到大门那边又传来敲门声,他看了看厨房没人出来,叹了一口气,自己上前动手开门,却看到魏少阳带着茶玛芝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魏少阳就问:“顾春衣呢?”茶玛芝也大声叫:“顾姐姐你在哪里。”
宋锦瑜没好气地敲了敲魏少阳的头:“有你这样连名带姓叫人吗?你看玛芝多乖呀,跟她叫顾姐姐。”
魏少阳不满地摸了摸头,很痛呢,他瞪了宋锦瑜一眼:“她和我们老魏家的事你管得着吗?”
“她可是我未过门的小妻子,怎么管不着。”宋锦瑜作势欲再敲他的头,魏少阳却把头一低避开了,他扯着茶玛芝的手就跑,边跑还边回嘴:“未过门就是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都胆肥了,一个两个都不把他当一回事,宋锦瑜郁闷地看着大门前被风吹得有点乱晃的两个“顾”字新红灯笼,还有门口的新春联。得快努力赚钱呀,在京城里早日买一大宅子,挂上“宋府”两个字,到时你们还能这样如入无人之地吗?他心里恨恨地想着,却出手把有点歪了的“顾府”牌匾小心地扶正,拍了拍手,又环视四周一遍,才关上大门。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年三十
茶玛芝在王府里过得不开心,除了逍遥王爷对她好之外,其他人都很排斥她,而逍遥王爷毕竟是个十几年没有相处过的爷爷,今天下午为过年穿新衣服的事,大家又嘲笑她了。
她穿习惯茶雅族的衣服,不愿意换汉人衣服怎么了,那些人凭什么嘲笑她,还嘲笑她祖母和母亲了,一气之下她挥了几十下鞭子,就跑了出来,让魏少阳送她来顾府住了,她再也不回去王府了。
顾府的这个年夜饭是顾春衣来这个时空过得最开心的年夜,她们本来已吃个半饱,正式上桌分了两桌,陈叔李荣这些有老婆孩子的早就回去了,留在府上除了孙厨娘和看门的老张头是夫妻,其他都是单身,顾春衣和茶玛芝、魏少阳又是半大小孩子,正是爱闹的年纪,除了顾春衣宋锦瑜不让她喝酒,只让她就着他的酒杯喝上一口,其他人看到红酒都喝了几杯,就连许嬷嬷,顾春衣也让秋菊温上红酒加了姜片和腌制的梅脯,也喝了好几杯。
酒足饭饱,在顾春衣的提意下弹琴的弹琴,吹箫的吹箫,跳舞的跳舞,就连许嬷嬷也贡献了几个宫里争宠妃子的笑话,看门的老张头也下场打了一套拳。
“你不下去表演一场?”唐博远弹琴,连雨泽舞剑一曲刚完,他顾不上顺气,又喝了一杯红酒,走到顾春衣身边问。
顾春衣第一次听到唐博远弹琴,以前她听古琴,都是和雅清淡,安静悠远,在她印象中,文人抑郁不得志之时才爱抚琴,借之修身养性而解脱释怀,她从不知道,原来古琴还能弹成这样的意境开阔,能让人感觉云天破浪,生出凌云壮志来。
看来是自己太拘泥了,其实艺术应该是各种流派,缤纷多呈的,可是每诞生一个伟大的人物,人们就习惯模仿他崇拜他甚至否定对立面来,久而久之,就只遗留了几大流派和一些手法,其他非主流的泯灭于历史长流之中。
一瞬间顾春衣有点茅塞顿开、豁然开朗的感觉。
在连雨泽一再的请求下,魏少阳和茶玛芝的起哄下,加上顾春衣想通了许多事,她突然想起胡琴来。
胡琴就是二胡,以前顾春衣一直认为二胡是悲哀的乐器,沉闷,轻轻一拉,就有一种对世事洞察的悲凉。每次听二胡演奏,总认为得在日暮的黄昏,村落外的空山旷野的一棵老树下,二胡声飘荡,偶尔乌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