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刮会糖罐子里去,然后又拿一个碗出来,把上面的粮食粒和糖到进里头,只剩下大概三分之一的粮食粒。
“我不吃咸的,难吃死了,都加甜的!”湛九江嗜甜,梁季文觉得能把他咸死的甜在湛九江只是特别好吃的甜味。
“那你十几年的rou饺子都白吃啦!”湛九江跟着湛爷爷到北方来后,不管年景有多困难,爷俩都会在大年三十晚上吃上一顿带着rou的饺子,rou饺子,那可不就只有咸味的吗?
“那都不算!”湛九江理直气壮地又拨了一点到甜碗里,如果不是梁季文“据力力争”一点咸馅儿的都不会给他留下。
梁季文擀饺子皮,湛九江就在一边给他捣乱,擀了大概有三四十个皮儿的时候,梁季文额头上多了个用面粉写的王字,两边脸颊上还有各三条胡须。
湛九江掰着梁季文的脑袋让他朝向自己,看着他冷峻面无表情的脸上被面粉画的鬼画符,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梁季文就静静地看着他,一双黑眼珠里没什么情绪,换成别人找被梁季文盯得尿裤子了,但湛九江不但不怕,反而更加放肆了。双手搓着梁季文的两边脸颊,就着梁季文被揉.捏得变形的脸凑上去在他同样也被挤.压变形的嘴上狠狠亲了两口。
“小老虎,你嗷嗷叫几声哥哥就亲亲你~”湛九江可把梁季文稀罕死了,身体跟他贴着不舍得分开,摇摇晃晃地要梁季文撒娇。
梁季文不理他,别过他要去继续擀饺子皮,湛九江却是不肯,抱着他的腰凑过去在他脸上说话。
“叫一声,就叫一声。”梁季文还是不理,湛九江使出绝招,“那你亲我一下,我帮你叫。”
话音刚落,湛九江就觉得嘴唇上多了点温软,但是就一瞬间,很快就消失了。
湛九江眨眨眼睛,觉得自己亏大了——他嘴巴都还没张开就结束了!湛九江不甘心地扒着梁季文的肩“嗷呜嗷呜”地就凑过去——
“砰砰砰——”门外姜钊来在喊,“九江哥哥,季文哥,我妈喊你到我们家吃饭!”
湛九江还没伸舌头呢,他才不想理门外的小鬼,他懂什么呀?知道什么叫鱼水之欢吗?懂什么是共赴巫山吗!
“砰砰砰——”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
梁季文在湛九江的舌.尖上轻轻咬了一下,把他推开:“快点,人小孩在屋外等着呢!”
湛九江拉着脸就差浑身散着黑气了。
梁季文终于憋不住,笑着在他嘴角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湛九江也不耍性子了,搂着梁季文的脖子往梁季文身上一跳双腿盘在他腰上。
“九江哥哥——”姜钊来扯着嗓子在那嘶吼,酝.酿着准备再来一声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怎么了?”
姜钊来愣了两秒,仰着脑袋看湛九江,就见湛九江笑得十分好看,温和得不像样。但他总觉得……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荡漾?他也不是很懂,心里想着,他今年的语文成绩可能还是跟及格挂不上勾了。
湛九江本来是不准备去麻烦人家的,但架不住劝,想着也是最后一次了,带着梁季文,抱着饺子皮馅儿麻溜地去蹭人家的年夜饭。
湛九江的饺子怪受欢迎的,rou馅儿饺子虽然也让他们口水滴答,但甜味对他们来说同样很稀奇。姜钊来和姜平安鼓着腮帮子使劲儿吹,随意地吹了几下,一个饺子就被藏到嘴巴里去了。
甜馅儿的和rou馅儿的都招人稀罕,咸馅儿的粮食饺就不怎么招人爱了,梁季文意思意思地煮了三十个,姜老太太和姜大姐吃了几个,姜钊来吃了一个就再没碰过。湛九江和姜平安看到这反应,连筷子都没往上伸。最后梁季文一人吃了二十多个咸粮食饺,又各吃了几个馅儿的饺子。
湛九江吃得肚子滚圆,又跟姜平安两姐弟闹了好久,最后连回家都是梁季文背着他走那几十步路的。
湛九江一只手揽着梁季文的脖子,一只手扯着脸还朝后头做鬼脸。姜平安和姜钊来从门后探出脑袋,捂着嘴直笑。
梁季文跟头老耕牛似的任劳任怨把他的漂亮小媳妇儿背回家,伺候着把个人卫生捯饬了。然后继续勤勤恳恳地在地里挥洒着汗水。
“梁季文……哼……你混蛋!”
混蛋的老耕牛反复不知道辛.勤为何物,哼哼.哧哧的劳作了大半个晚上,湛九江那清朗的声线都变得喑哑了许多。
不过俗话说得好,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湛九江晚上哭天喊地地要把梁季文大卸八块,早上就化狠话为实际,掐着梁季文的脖子要他好看。完全没有晚上挠得梁季文心醉的哭颤声。
梁季文觉得,只有在巫山之巅的时候,湛九江才能真正把江南男人谦谦君子的好脾气展示出来。其他的时候……惹不起惹不起!
第186章
梁季文和湛九江是早上的车, 两人怕麻烦人,轻手轻脚地起, 准备就这么悄摸摸走, 结果一开门,门口乌泱泱地站着一大群人。
姜大姐站在最前头, 笑眯眯地揽着两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