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泄了,之前那种冷静甚至冷漠的情绪瞬间被一种狂热情绪取代。
我压根儿没想着要带刀子来,就这样用拳脚活活把这畜生打死还嫌不够解恨,一刀子下去了结实在太便宜他了。
林川撞到办公桌上,桌上的杯子笔筒什么掉了一地,他也在混乱中摔到了地上,一边儿咳嗽一边儿捂住肚子,身子弓得像个虾米。
我一句废话不想说,直接一手卡着他脖子一手往他脸上连上了三拳。
他在那儿杀猪一样地拼命叫,只让我听着更觉得恨,一拳拳卯足了劲儿往他胸口和肚子上招呼。
“关关!你别打!你听我说!啊!别打了!救命!救命啊!”林川抱着头使劲儿嚷嚷,他大概不知道他这声音只能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
我每一次下手都用了全力,这会儿扭着他的胳膊也一样,可着寸劲儿猛一使力,“咔嚓”一声儿之后,他就只有哀嚎的腔没有说话的词儿了。
没一会儿,我就听见了外面有脚步声靠近,不过没事儿,门锁着,我还有时间,等他们进来一切都结束了。
又几拳下去,就听到一声儿让人牙齿发麻的脆响,估计是这畜生的肋骨断了,“没事儿,这才一根儿,那么多条呢,咱们慢慢儿来。”我好久没说过话了,这会儿听着自个儿的声音哑得自个儿都不认识。
他大概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狂喊着救命,我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恨不得把他的皮活扒了!使劲儿又一拳打在他脸上之后,我眼见着他鼻子里冒出血泡,声音也小了下去。
再举起拳头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刺耳的声响,“哗啦”一声儿之后,我用余光看到办公室的玻璃窗被从外面整儿砸碎了。
尖锐的玻璃碴飞溅,我觉得头上一凉,接着胳膊上也一疼,眼见着有好些人头在窗外晃动,从里面我认出了一张额头上带疤痕的脸。
耳朵里在嗡嗡响,就像夏天晚上有好些个蚊子绕在耳边飞那么烦,视线有点儿模糊,头上有一片火辣辣地烧了起来,眼前的画面开始变红,扭曲。
我也顾不得都有多少人过来了,扭头就抄起凳子,狠狠往林川身上抡了过去……
一声儿巨响之后我开始觉得恍惚。
我记得,铺了灰色绒毯的地上有很多的碎玻璃,一片片儿反着光很晃眼,玻璃碴子中间有好些大片小片的血迹,红红的很扎眼,一群不认识的人围着我,有的在尖叫有的冲着我嚷嚷,听着就心烦。
我只是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林川,一直到被拉拽着离开现场才觉得清净了。
直到手腕儿被扣上俩明晃晃的银环环的时候,我都还没回过味儿来,车里穿着制服的警察一个个儿都黑着脸,也没个人告诉我那gui孙子究竟死了没有。
我态度诚恳地问了半天,只是没人搭理我。
到这时候我才有点儿后悔,不该意气用事的,如果带着刀子,先把他捅个不死也残,再腾出时间来慢慢儿上拳脚就好了。
不过我大概也不用灰心,照着当时最后那一下儿用凳子砸过去的狠劲儿,那么结实那么沉的实木凳子都散了架了,林川这人,八成儿已经永远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二月十六,就是你个gui孙子的祭日。
这样想着,我突然觉得无比轻松,虽然在警车里挤得难受,但Jing神一放松下来人就开始犯困,头一低我就迷糊过去了。
熬了好多天,我是真的困了。
“醒醒!喂!”我一直睡眠浅,听到这声儿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睁不开眼,紧接着脸上一疼,被拍了一巴掌之后我不得不抬起头。
一时间有点儿不知道自己在哪儿,面对着我的俩警察看着都挺年轻,一个好看一个难看,都说长得善的人心也善,可不么,那好看的警察说:“你看他伤得不轻吧,要不直接弄医院去?”
“你别烂好心,这货死不了,没看他刚刚那凶悍劲儿么。”难看的那个又在我脸上拍了一巴掌,“小子,你被刑事拘留了,咱们马上就到看守所,来说一下儿你的名字身份证儿和你家人的联系电话。”
“被我打那人,到底死了没?”
“送医院了,你最好希望人没事儿,不然你麻烦大了,Cao你妈的废什么话!名字!”
“送医院……那就是还没死了……”
那警察一巴掌拍我头上,我疼得半天缓不过来劲儿,结果那俩警察自己吵起来了。
“赵峰你干嘛啊你?我知道你今儿心情不好,但你也不能拿犯人撒气啊!”
“何小东!你他妈算哪根儿大头蒜啊?你他妈才来几天啊就敢数落我!我他妈进警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穿开裆裤呢!”难看那个头一转就又拍了我脸一下儿,“名字,身份证儿,电话,你他妈快点儿!”
仔细看,这人其实也不算太难看,眼睛还有点儿像岳辰,我扯了扯嘴角,“关关,身份证儿不记得了……电话……”
我报出一串儿数字之后,车就停了,在被那警察推着走的路上我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