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rou给他们,沙弥还把吃不完的粉肠粉肝都给了他们……】
【有这回事儿?】小胖子一听他哥这么说,激动的说,【妈妈,要不妳到无赖那儿去要点儿rou啥地给我们吃,我可想吃猪头rou、红烧rou了!】
【我也是。妈妈妳还不快去,去要点rou。那无赖铁定会给妳……哇…哇……妳敢打我……】
秀儿嫂怒火冲天,没出息的儿子就跟他老子一个样儿,哪壶不开题哪壶,让她一气之下大过年地啥都不顾了,站起身就朝着大儿子的脸颊呼巴掌,儿子被打趴在桌上的菜肴哩,小儿子见状吓得一手拿起饭碗就往秀儿嫂脸上砸,正中眉心,秀儿嫂吃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两个儿子一看妈妈打输了,连手朝她砸盘子。
***
秀儿嫂往头上一抹,啊,酸菜炒猪肺呢这是!呜?青菜,汤,呵呵呵,都砸来啦?一瞬间的惊恐转为心碎之后,她就完全没感觉了,开始傻笑了。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她就这么坐在地上,低着头,任那些汤水菜油从头发里往下滴。【宝贝的儿子,我宝贝的儿子呦!啊哈哈哈哈……划不来,太划不来了啊哈哈哈……】
大胖儿子杵在边儿上看着自己母亲疯,也笑着说,【大概是打不动了。】
【那可不,她当初打那无赖就能打上半天,这会儿才赏两巴掌呢!】小胖子跟他哥说:【要不你把那盘香肠猪肝拿来,咱到房里吃。】
【嗯,也行,】大胖儿子小心翼翼地靠近桌边儿,端起两盘菜就往后退,【得把房门锁上,免得夜里她进来抽咱俩。】
【嗯,也是。】
听着两个儿子的对话,秀儿嫂的脑子里平平静静,麻木了,但仍留着儿子口中的无赖二字,她似乎看见个影儿,那个曾经穷酸丑陋的人,变得多有钱、多漂亮,穿着质料上好的衣服站在她眼前。
☆、谢谢你
四十八
夏云河是变得有钱漂亮,光是捣鼓年夜饭身上都穿着克射迷尔(cashmere)的羊毛衣哩。
袁少看着夏云河继续忙活儿,他就杵在旁边待命。柴房边儿上临时架起的炉灶上,卤着满满一大锅东西。夏云河穿着围裙,手里握着漏勺,由大锅里一样一样地捞出卤味儿;卤牛腱、卤毛肚、卤猪肚、五花rou、海带、豆腐干儿……。端进厨房哩,再一一切片,拼盘。边上的炉子也未停歇,这时候正煎着鱼。小厅的饭桌上已经炒好的;芹菜炒鸡内脏、凉拌粉皮小黄瓜、蒜苗乌鱼子、油炸丸子、蒜苗腊rou、韭菜豆干,蒜蓉虾、墨鱼……袁少和小沙弥两人乐得跟前跟后,一会儿偷偷拿一块乌鱼子塞嘴里;一会儿又挨着夏云河要一片香肠,气氛可是相当乐和。
终于,年菜搞定、午夜水饺馅儿也搅拌好,每样都没落下。
黄昏,寂寞荒凉的小瓦屋欢欣雷动的迎接了第一个除夕夜,就像从天而降,给了他们一位帅气的女主人似的。袁少和小沙弥两个,过了多少个冷冷清清的除夕夜啊!
这一年,厨房里不再冰冰凉凉的,每天都有香喷喷、热烘烘的食物出炉,瘦瘦小小的小沙弥也被养的胖胖的长高了,小瓦屋每天都充满了欢笑声。
院子中央摆起了一个小矮桌。夕阳刚刚隐退,大地来不及陷入黑暗,农村的灯光倒是一下将它燃亮。鞭炮声更是由中午开始,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夏云河在矮桌上摆上供品,鸡鸭鱼rou、鲜花素果满满地排了整桌。点燃了三只香,面对漆黑的夜空,呢喃半天,他说:【苍天,谢谢你的保佑,我夏云河找到幸福,有哥哥了。】
他也告诉双亲,他受了多少磨难之后,才遇到小沙弥、袁老板。把他从鬼窝里拯救出来。他帮袁老板整理家务,照顾小沙弥,袁老板给他家,给他户籍收他为自己人,在无父无母、贫困蔓延的农村,无所求的给他富裕的生活。已经足够了!父母亲那夜所托的梦已经实现了,现在应该放心了。
他还跟父母说,他由一块儿宝,变成一根草,多么难过。但是,他现在又成了一块儿宝。有了哥哥,在人生道路上不再觉得是独独一个人了,他就在身边陪着;吃饭的时候陪着;睡觉的时候抱着,受了伤、生病时候更是日日夜夜寸步不离的照顾。他很幸福,不是一个人了,请爹娘放心……。
周边静悄悄的,香烟袅绕飘散在风哩,鞭炮声啪啦霹雳响得紧。远处传来大声吆喝的谈笑声。
最后,夏云河拜了三拜,将香插|在盛了白米的茶杯里。和村子里嫁进来的媳妇儿一样,夏云河包办家里祭天祭祖的责任。为自己的靠山,自己的往后人生的寄托,虔诚得向上苍祈祷。
还有件事儿忘了说,夏云河微微扬起嘴角,双手合十,对着漆黑的天空说着:【家里的钱,哥哥都交予我管理,存摺写着我的名儿……】
接着又说,他要到北边最大最富裕的城市去念书了,所有的学费、吃的、用的、住的哥哥都帮他安排好了。哥哥和小沙弥,都把他当亲人看……如果您俩还在,能看到…该多好……。
夏云河鼻腔发酸,放下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