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曲家招赘婿满城尽知,上门的人不少最终老爷子选了一个老实的,温厚的男人。
“这位娘子?”
外乡人过路问何事这样热闹,妇人回答了,只见这位银白长发的绝色娘子竟楞起神来。
“哦,哦,多谢。”桂魄勉强笑出来对她作揖,那人回她“不妨事。”又说:“城南比这还热闹,曲老爷请了戏班子整日整夜的唱呢。对了,看娘子腰间挂剑,何不去打个擂台?”
打擂台?
桂魄失魂落魄的表情不见整个人又来了Jing神,“赢了可能娶走小姐?”
“哈哈哈……”这妇人笑起来,“娘子可真能说笑,夫婿已然选好了哪有再变更的道理?是他家大小姐爱武侠,赢了能……”
袖口松懈了垂出老长随走动飘飘荡荡的,桂魄没理会未将它重新绑紧,就这样随它。金熙从房檐跳下来动作利落,惊了一旁洗衣的姑娘,那姑娘娇呼过后又满脸通红的偷瞧他。
“打听好了?”实则他也听的清楚。
桂魄甩着袖子垂着头,缓了半晌索性将两只袖口都放下来。她又展开双臂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讷讷的说:“因为赶路还未打扮,买身衣服罢。打扮好看点再去祝贺。”
金熙心中不忍,他偷放在心上的人竟这幅落魄模样。
“你若气她何必再去祝贺?我们江湖儿女可没那么许多弯弯绕绕,喜便喜怒便怒,可别委屈自己充劳什子面子!”
桂魄疲惫的笑了一声,“乱说甚?我怎会气她?只是想,都这许多年了她才刚刚招婿,为何?这期间是否受了太多的苦啊。”
金熙最终还是决定离去,他曾陪她走过很多路,他想,最后这段路如果桂魄放弃了他便一直陪她。可桂魄没有,这座城有她的牢。
既然如此,是到了放弃的时候。
他骑上马抱拳,说道:“日后江湖相见你我依旧是知己好友,今日一别,今日一别……”那些大侠都是如何在红尘中洒脱的?金熙暗笑自己枉被叫声大侠。
桂魄有变化但本性不变,她等的不耐烦一个转身先走了,只举起一只手背对着他晃了晃。
金熙早已习惯如此,最后对她的背影露出个柔情笑意。
桂魄坐在成衣铺子里脱下了长靴,沙土泥巴直往下掉。
“这样看着我作甚?给我选双绣鞋过来,嗯……颜色要淡一些。”
踩脏了几双鞋终于选好心仪的,衣裳不用这样试,她买好带走,要沐浴后再穿上。
镜妆台前她描眉画唇,昔日那美艳女侠再度重现。一头长发还未干带有淡淡水汽,散发无礼,她只在发尾束了根发带。
镜中人鹤发玉颜柔情绰态,丹唇皓齿黛眉琼鼻。
只可惜……
幽幽一声叹息。
她瞧不见。
桂魄穿着长裙手中持扇,她走到何处何处便起sao动。分明城南的大户才是近日主角,偏偏来了桂魄引去人们的关注。
有胆大的猜她是女侠桂魄,但有人反驳,“瞧这娘子柳肩细腰哪是练武的?”桂魄不为他们解惑,抬步上了那座桥。
还是当年那座桥横在河面上连接到城南,因城内有喜事,财大气粗的曲家给桥都上了漆。好大一座城,那年她初来只知城中各处互不相识的人太多,而今因一婚事曲家已人尽皆知。
桂魄才几岁的时候便练下盘,可眼下走个桥怎就双腿打颤?
下了桥,桂魄向那桥下的河面望了一眼。
城南有人舞狮,热闹非凡。大狮子舞出喜庆随着乐声在街上穿梭,可桂魄的视线黏在一小狮子身上,应是两个小孩子藏在里面。
小狮子动作笨拙跟不上乐点还带着憨态,人群嘲笑这只小狮子,小狮子应是害臊往别处跑了。
喜闹的乐声渐远,这时桂魄才发觉她竟偷偷跟着那小狮子走了一路。花狮子被脱下来,两个一大一小的女孩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喘气。
狸奴满头汗水鼻尖也红了眼眶蓄着泪,“都怪欣合姐姐!狮子做的不够好看,欣合姐姐舞的也不够漂亮……被人笑了……呜……”
甫一见这孩子桂魄便心头突突的跳,跳的喉嗓都发干发痒,想亲近这孩子的想法吓了她自己一跳。
欣合不顾自己累的不行赶紧去哄她,为她擦汗,“怪我都怪我,小归鸿别气了。舞狮无甚好玩的,咱们练棍子去。”
狸奴累极了在地上蜷起来滚了一身的灰土,“不嘛,好累。”
“小孩!”
狸奴和欣合一听到同时跳起来,迎面飞来一根细长的树枝,欣合怕砸到狸奴抢先截下握在手里。哪知桂魄却蹙了眉,冷言:“给她。”
见来人身姿窈窕绝色容颜,有副好皮囊的确会让人更易心生好感。小孩子们一见就欣喜她,嘻嘻哈哈的拿着树枝,问:“这位娘子何事?”
狸奴瞪圆了大眼睛嘴里不清不楚的吐字:“白的…白的……白头发!”是那位桂魄吗?是娘亲念着的那位吗?
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