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骑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有过那样难好的伤。
想来好笑,因那几日动作不断和美人痴缠恩爱,结的痂裂开。那美人是盲的,知晓哪处有伤她都避开不碰;故而她都不知那点皮rou伤我堂堂女侠养了许久才好。
北上的路上我又碰见了金熙,我们一起在边关斩蛮贼,结识几位热血将军还有诸多志同道合的友人。
以往我都不敢想我会交友,原来我早已惧怕再次孤身一人。
行过大漠,荒凉的戈壁,我还去北国看了看。金熙催我走,他担心我离中原太远断了牵挂。
我说,不必了。
自那年染发而逃已过三载光Yin,第一年我寄出八枚铜钱,收到了两封回信。那两封信至今还贴身藏在胸口揣着,我不敢再翻看,信纸的折印都要断裂了。
我脑中清晰的记得两封来信的内容。估摸那女人没借他人之手,整张信纸上只写了两个硕大的字:「安好」
字的笔画都重叠了,信纸上还有墨印指痕。我曾将那指痕按在唇上,可惜感受不到柔软。
那年下半年开始我再没收到回信,已两载有余了。
第二年我寄出十六枚铜钱,今年年初我便寄出二十二枚铜钱。等信等的让我行程变慢,直到北上后我再不寄信,也不再期待。
北国人与我中原习性大同小异,除了冷我倒忆不起身处他乡。心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期望回去,一半希望就此安居。
金熙去了又来,再见面他变了许多。他总想我回中原去,可当得知我有安居的心思他又赞同我留下。
“我陪你。”他对我这样说道。
“天下之大,你怎甘愿安然一隅?”
“浪迹天涯也好,安居一隅也罢,只要有你在。”
我好久没如此放声大笑,畅快!
这话不该他说出口,也不该让曲玉汝说出口,合该我说于她听。此刻想通了,为时晚矣?
我拒绝他,彻底拒绝他。我说:“我已有意中人不该耽误你的年华。”他只说:“我知晓。”
北国近来不太平,战火让这座安逸的小镇满目疮痍。金熙又从中原赶来,欣喜的告知我,我的罪已被赦免。
又少了件不回去的理由。
春来,连北国都融了冰雪,我一人一骑踏上缓慢的路程。枝头上滴着水地面也泥泞,马驹偷懒走的慢,我也随它。
光秃秃的树杈上藏个人,那人瘦小藏的好未露半分,可我内力高深早就探出。
“作甚么呢?”
小孩吓的脚一滑从树杈上滚下来,手里还紧紧握着一颗蛋。我心生不悦,也不知从何处来的火蹭的一下冲上头顶,宝剑从腰间解下当作棍子去打他,“赶紧爬上去送回窝里,不然我还打!”
小孩急了拿着那颗蛋就要囫囵个的往嘴里塞,我动作极速飞下马扣住他的手腕。小孩挣扎,还喊:“你打死我!打死我,我也不放回去!”
“雌鸟回来见没了蛋,你教它如何活?”
“它没了蛋?而我快没了命!”
这时我竟笑起来,冷寒的气大口的吸进胸肺,我边笑边咳,泪都出来。玉汝啊,你还未教我这种情形该如何?
我们二人把蛋烤了一人一半,小孩不满,怪我抢了他一半的口福。我确信曲玉汝知晓此事必不会怪我,毕竟人命更宝贵,她为医定懂这个道理。
我给他一锭银子,这可不少了够一家子过活些时日呢。哪知小孩竟不要。
“银子如今买不了rou买不了米,你还不如给我一匹布,我拿着能换些白面。”
“嚯,原是看上了我的衣裳?”耽搁够久了,我骑上马还是将银子扔给他,纵马而去。
蛮贼不仅sao扰中原连北国也不放过,一队游兵呼啸着往林子里冲。我和他们打个照面。
为首的疤面一拉缰绳放肆的打量我,我困乏,打个哈欠。我将棉帽摘下,热乎乎的脑袋被冷风吹过打个激灵,发也因此散了。
疤面说着他族的土话收起刀对我弯腰,在关外久了我能听懂一二句,他大概在说尊重我的话。原来再野的混账也能被打怕。
今日吃了半颗鸟蛋心中惬意,杀生的瘾没来我也不想多惹事端。我骑着马向南走去,心思飘忽不知已行过几远。
「试问,如若是你的儿女危在旦夕,你可会袖手旁观?」
我骤然睁眼,仿佛又见到那女人。
她的话仿佛犹在耳侧。
再不远便出了北国金熙在大漠等我,蛮贼攻不下中原转而sao扰北国,我万一耽搁怕是步步耽搁。
胯下的马驹懒洋洋的,我决定不再让它颓废。调转马头飞驰狂奔,我运转功法宝剑持在手中。我对那些正洗劫林中房舍的蛮贼大喝:“孙崽子们快来跪拜姑nainai!”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才是我的主场,我催跑马驹让它躲远些,投入人影当中,斩杀他们的首级如探囊取物般。
我讨来板车装着这些脑袋要走,小孩跑过来谢我,哭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