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衫道:“太子殁了之后,她便一直安安稳稳地主在太子府里?”
这可不太像岳彩灵的性子。
墨画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奴婢前些日子陪着魏姨娘去法华寺上香,竟然碰到了一个人,小姐猜是谁?”
“是谁?”
“是映月……”她怕岳青衫不记得,又提点道:“是原来二小姐的丫头。”
岳青衫道:“我知道的。”
墨画道:“映月她竟然在法华寺剃度出家,做了姑子了。我当时甚至觉惊讶,上前跟她打了个招呼,才聊起二小姐的事,她的脸色有些发白,还说什么人因执念而生,又因执念而死,死于心爱人之手,也算得上死得其所了,你说奇不奇怪,这人可是顿悟了?”
“心爱人之手?”岳青衫默念一遍,心中一动,难道那场大火不是意外,杀死她的人是楚玉桁?
可是与自己无关,岳青衫也没有再多想。墨画与她聊了一会儿,见岳青衫的脸上略有倦容,便服侍她上床休息了。
岳青衫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便睡着了,不知为何,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她似乎又见到了前世的场景,她看到岳彩灵穿着那一身狐裘,脸色惨白,靠在一面墙上,哀求道:“不要,不要!”
岳青衫有些奇怪,想开口问她这是哪里,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岳彩灵似乎也看不到她。
正此时,忽见刀光一闪,有人竟将岳彩灵的双手砍了下来,鲜血顺着断手喷涌而出,岳青衫吓呆了,她想要逃走,双腿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半点也动弹不了。
岳彩灵惨叫一声,趴在地上翻滚着,脸上因为剧痛而变得扭曲狰狞。她对面站着一个绯衣男子,发束金冠,俊美非凡,就这么居高临下,一脸冷笑地看着她。
竟是楚玉桁!
楚玉桁为什么这样做,他不是是很喜欢岳彩灵吗?他为什么要砍断她的手?
“你这个贱人……”楚玉桁俯下身,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岳彩灵抬起脸。岳彩灵伸手想要阻止,却只能只能挥舞这两只没有手的断臂,看起来恐怖至极。
楚玉桁冷冷地道:“你这个毒妇,竟敢如此陷害青衫,我要让你的后半生尝尽痛苦!”
“不要啊!”
岳彩灵惨叫一声,刽子手刀光起落,利落地砍断了她的双脚。
岳彩灵痛得两眼翻白,不住痉挛,楚玉桁冷冷地道:“把她关起来,好好看着,别让她死了。”
“是。”
“不要,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岳彩灵痛苦哀嚎,却无人理她,她身上布满了鲜血,身上的狐裘都已被染红,两只断手就掉落在上面,指尖不停抽搐着,触目惊心。
岳青衫此生从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她拼命想转过身,想闭上眼睛,可是一动也动不了。汗水不停从额头上浮了出来,她摇着头喊道:“不要,不要……”
“娘娘,娘娘!”
宫女们也吓呆了,她们忙进来轻轻摇晃着岳青衫,可是她仿佛魇着了,竟怎么也叫不醒。宫女急坏了,正要去叫太医,只听岳青衫大喊一声,“岳彩灵!”终于从梦中醒了过来,浑身上下都已被汗水浸透。
墨画终于吐了口气,她上前搂住岳青衫道:“没事了娘娘,没事了,您做梦了。”
岳青衫大口地喘着气,终于从梦中解脱了出来。梦里的场景如此真实,仿佛曾经发生过一样,楚玉桁……他竟然斩断了岳彩灵的手脚,又软禁着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上辈子的他不是爱她吗,怎会这么残忍?
岳青衫闭上眼睛,不敢再回忆梦中的场景,她忽然想起自己也曾梦到过云昭,梦里她与他耳鬓厮磨,柔情缱绻,同样也是那样真实,难道她上辈子,也曾见过云昭吗?
墨画感到岳青衫的身体还在颤抖着,忙拿了帕子帮她擦着汗水,拍着她的脊背,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告诉你二小姐的事情,吓着娘娘了。”
“没事。”
岳青衫深吸口气,平复了心神,墨画见她脸上终于恢复了点血色,终于松了口气。一面命人去点了安神的熏香,准备热水为她沐浴。
如今岳青衫的身孕已经七个多月了,肚子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沉,好在身旁一直有墨画、玉琪、陈煊、阿玉、楚楚等人陪着,Jing神到是越来越好。前方又屡屡传来捷报,如今云昭已经攻陷郢郡了。
再往前就是白城,襄阳,泰州……然后便是上京。
岳青衫估算着,再有两个月,魏胤这场大战,必将尘埃落定。
她闭上眼睛,默念道,云郎,你可要早些回来呀。
……
而云昭此刻正站郢郡军营外的山岗上,他一身劲装,腰悬长剑,昂然如山石岿立,俯视着魏国的山河大地。
气吞日月,雄壮巍峨。每一处山峦湖泊,都彰显着无限魅力。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很快,这神州大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