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益阳也算是稳固了下来。云昭命人在城中设宴,盘点人数,犒赏三军。
这一战,因为火烈军武勇,云昭奇计百出,伤亡竟并不惨重。想起此番以少胜多,却大获全胜,众人都欢呼雀跃起来。
战事稍稳,云昭便有些归心似箭。可他知道自己如今还不能走,必需要做好益阳的善后事宜,免得魏军卷土重来。
这些日子,他脑海里全是岳青衫的影子,每每想到与她那一晚……便悸动得浑身战栗,他少年人初尝云雨,恰如食髓知味,夜里时常浑身燥热,难以入眠,只好自行排解,醒来时常见着一片狼藉,心中也暗自惭愧。
一日夜里,云昭收到了陆延从拾目传来的急讯,看完之后,面色顿时沉郁了下来。
京城中出了变故,这的确是他始料未及的。
出征前,他已经在京城做了完备的部署,他知道皇上想要吞并魏国还需仰仗于他,绝不会在此时为难他,只要他还在,京城里的人就都是安全的。
同时他也吩咐了陆延带领火烈军影卫来保护岳青衫,这样一来,即便他在前线出了事,她也可以安全回到魏国。
本来已是万无一失,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赵奕和图苏宁竟然会动手,如果是对火烈军动手便也罢了,云昭自不会怕他们,可是他们的目标竟然是皇帝!
陆延也是近日才发现,赵奕和图苏宁暗中策反了御林军统领,在宫中频频异动,恐怕想要对皇上不利。可是赵奕狡猾,陆延一时拿不到什么证据。
假如图苏宁真的有弑君之心,成功之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登基为帝,那云昭取下的战功,岂不是都为他做了嫁衣裳?
他也一定会趁着云昭未回京的日子,动用皇权,尽量将云昭兵权架空,等到云昭回京局面就十分被动。
而偏这个时候,陆延更不能调兵进宫救驾,他毕竟人在京城,一有异动便恐会解释不清,假如图苏宁反咬一口,冤他谋反,他岂不是性命不保?陆延一个人,是绝计对付不了赵奕和图苏宁两个的。
云昭不禁握紧了拳头,无论如何,他也绝不能让图苏宁得逞。
所以云昭决定冒险一搏,连夜回京,虽然他一走,火烈大军难免军心动荡,如今局势未稳,若是魏国趁机卷土重来,很可能会再将益阳夺回去。
但眼下也唯有如此了。云昭当即叫来韩彻、白羽与许舟,向三人交代了一番,准备即日动身。
午夜过后,忽听得帐外脚步声动,虽然十分隐蔽,岂能逃过云昭的耳目?
“谁?”云昭手臂长出,一刀架在了来人的脖颈上。
“是我。”
明灭的灯火之中,浮出一个瘦削的人影,有些苍白的脸色,挺直的鼻梁显得尤其的冷漠孤傲,竟是韩彻。
云昭道:“这么晚了,你做什么?”
韩彻沉yin了一下,云昭看出他有话要说,便将他带到了帐篷之中。
韩彻道:“云大哥,益阳不能没有你,拾目这一趟,让我替你回去吧。”
云昭摇摇头,道:“不行,陆延尚且对付不了图苏宁,何况是你?如今只有我亲自回京,他才不敢妄动,否则不管是谁,稍有动作都会被图苏宁反咬一口。”
韩彻道:“我知道,可是云大哥现在回去,图苏宁不过就是就此收手,依然安安稳稳地做他的大皇子,而且赵奕也可以安安稳稳地做他的飞将军。”
他说着,咬牙切齿,满脸恨意。
云昭知道他曾是上阳谷一战被俘,对二人恨之入骨。他拍了拍韩彻的肩膀,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对付他们俩,还不能Cao之过急。”
韩彻道:“我可以回京,夺取图苏宁的信任,怂恿他入宫弑君,然后在趁机反杀,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皇上也会将二人碎尸万段。”
若真能如此,当然可以一举将二人铲除。云昭又摇了摇头,道:“不行,你身为火烈军行军都司,打从魏国回来,就一直跟着我。京城中无人不知,他绝不可能相信你的。”
“我可以的!”韩彻急切道:“云大哥,我可以假意和你闹翻,或者咱们两个可以打一架,你刺我一剑,这军营里布满了图苏宁的耳目,只要传出去,他们不就相信了吗?”
云昭皱眉道:“胡闹!你当他们是傻子吗?”
韩彻道:“我在火烈军中有军衔,他们一定愿意用我进宫的,这样就可以趁机把谋反的脏水泼给你,只要我能博取他们的信任,就一定会成功的,云大哥,咱们试一试吧,你相信我……”
“不必说了!”云昭冷声打断他得话,“此事不可行,休得再提!”
“云大哥……”韩彻还想再说,看到云昭森冷的眼神,只好叹了口气,云昭决定的事情,旁人是绝不可能更改的。
韩彻垂头丧气地走出军营,他知道云昭之所以不同意,定是担心他的安危,一旦计划败露,图苏宁和赵奕就一定会取他性命。
可是他不怕死,韩彻的心中一阵热血沸腾,他十三岁从军,上阵杀敌,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