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大怒,“为何无故杀人!”那胤兵却丝毫没有悔意,横刀向村民砍去,云昭怒极,一脚踹在士兵的后背上,那人想回头还击,只见云昭双臂长出,扣住他的胳膊,“咔嚓”一声,将他的手臂拧断了。
那士兵啊啊惨叫,倒在地上不住翻滚哀嚎,云昭一脚踏在他心口上,单刀落下,了结了他的性命。
士兵心口的鲜血喷出来,溅在云昭的脸上,显得他的肌肤更加苍白,诡谲凄美。岳青衫吓得双手冰凉,她知道云昭是真的动了怒,否则他绝不会杀胤人的。
余下的士兵见了这狰狞的样子,吓得不住后退,云昭右脚一顿,挑起兵刃,奋力掷出,又结果了一人的性命。
这下士兵都吓呆了,一时丢盔弃甲,连滚带爬地跳上马,大喊道:“快跑快跑,快去禀告大人,这里有魔鬼!”
转瞬之间,胤兵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刚刚还祥和安静的村子里,满是鲜血,惨不堪言。
“这些西域禽兽!”
“天杀的恶贼!”
幸存的村民绝望地哭喊着,云昭站在满地尸体中间,悲愤地握着拳头,这些年来,他只想着如何保家卫国,大破魏军,让胤人再也不用受欺凌……可是今时今日,他亲眼所见,受欺凌的竟都是魏人,而杀人的才是胤人。
怎么会这样呢?
他第一次这样透彻领悟了岳青衫的话,胤人也是人,魏人也是人,他们今日这样待你,是他们愚蠢,没有人性,他日你手握生杀大权,你能否宽恕他们?
云昭闭上眼,一声长叹,道:“把这些人葬了吧。”
眼见着村子不能再待下去了,云昭和岳青衫帮助村民们安葬家人,又收拾食物粮草,让他们快些往南方逃亡。
可是他们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想到要走,心中都是无比绝望,有的不忍心离开亲人尸体,只坐在地上哭泣。
一日之间惨变,任谁也难以接受,岳青衫便不停地劝说着,希望他们到南方重新找安身之所,眼下显然益阳很快就不太平了,与其等着战争爆发,还不如早些逃走,毕竟不管如何颠沛流离,都好过没了性命。
村民想明白了,大哭一场后,纷纷踏上了逃亡的征程。
这里这样危险,云昭当然不能再把岳青衫单独留下。适才那胤兵逃走之后,慌乱中留下一匹战马,云昭翻身上马,伸手道:“少夫人,此地不宜久留,跟我一起走吧。”
岳青衫握住云昭的手,一把将她拉到马上。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得很匆忙,又很不稳。
两人回头一看,竟是楚楚跟上来了。
岳青衫惊讶道:“楚楚姑娘?”
楚楚眼中满是泪水,清瘦的身体不停抖动,岳青衫想到她刚刚失去母亲,心中有些可怜,道:“楚楚姑娘,你跟着我我们做什么?”
楚楚看了她一眼,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道:“少夫人,云大哥,求求你们带着我走吧!”
“带着你?”云昭皱了皱眉,想要拒绝。
岳青衫道:“楚楚姑娘,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只是此次我们去北刹,也是极为危险的事情,你跟着我们,可能会性命不保……”
“我不怕!”楚楚坚定地抬起头,道:“如今我娘没了,这世上只剩了我一个,我能到哪儿去?说是去南方找个地方,可我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只怕走不多远,就被歹人掳走,或是被野兽吃了。我知道云大哥和少夫人都是好人,你们就看在曾吃过我一碗茶水的份上,带上我吧,楚楚为奴为婢,绝无怨言!”
岳青衫早已心软了,心想带着她虽然危险,可是她一个弱女子,真的到南方流亡那更是九死一生,她扭头看了看云昭,云昭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他叹了口气,“走吧。”
楚楚大喜,提着裙子追上两人,云昭一伸手,将她也拉上了马。
三人一马,顺着北山走了一小段路,已经快到了北刹城外。云昭下了马,将马匹栓在一个稳妥的地方,又寻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道:“少夫人,我这一去,可能一天,也可能几天,我看过了,这个山洞还算安全,你先在这里等我,食物和水我都给你留下,外边危险,我还没回来之前,你千万不要乱走。”
岳青衫点点头,楚楚惊怕道:“云大哥……云大哥要一个人去北刹城?那里不是胤国人住的地方?云大哥别去,胤国人都是虎狼禽兽,他们是恶人,是魔鬼,杀人不眨眼的!”
云昭眼中闪过怒火,随后又叹了口气,没有理她。岳青衫拉着楚楚坐下,道:“楚楚姑娘,胤国人也不是都一样的,你云大哥是胤国人,当然要回到胤国去。”
“啊?”楚楚闻言,脸色大变,云大哥……怎么可能是胤国人?他这样好的人,怎会是胤国人呢?
楚楚不觉颤抖起来,她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岳青衫站起身,向远处的山峦看了一眼,道:“你几时动手?”
云昭道:“戌时,那个时候北刹城卫交接,防守最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