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僵硬地点了点头,岳青衫先握住他的足踝,然后是小腿,避开伤口,用力按压。碰到筋腱时他自然是痛的,可是感到她指尖上的触感,云昭只觉浑身酥麻,心口乱跳,脑中飘飘忽忽,竟连痛也忘了。
岳青衫一路往上,按到了云昭的大腿,这里已经是隐私之地,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人碰触过。云昭猝然觉得被电了一下,浑身一颤,岳青衫惊慌道:“怎么了?很疼么?”
她记得龙大夫说过,若是疼了,就要及时去找他。
“没……没事。”
云昭强忍着吐出着两个字,他满脸绯红,身上有如火烧一般。他十二岁从军,一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对男女之事不是十分明白,只是当他靠近岳青衫时,心里就会燃起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想要抱她,亲她,还有……一种奇异的冲动。
云昭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紧张地抓过被子,将那里盖住,好在岳青衫没有注意,否则他真要无地自容了。
按了一会儿,岳青衫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她用袖口擦了下,却丝毫没有停下,云昭不忍道:“少夫人,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少按一会儿不打紧的。”
“那怎么行?”岳青衫扫了他一眼,不悦道:“龙大夫说过了,一定按足两个时辰,若腿真的废了,可是顽的?”
云昭无法,只得由她,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快至深夜,外边的流民也都休息了。岳青衫的手指劳累过度,已经开始发抖,云昭心里实在疼惜,阻拦她道:“别按了,就算是废了,也不能让你受这样的苦。”
“告诉你别动了!”岳青衫道:“云昭,我不会让你的腿废掉的。”
云昭心头微震,岳青衫执拗地继续按摩着,云昭感觉腿筋上一阵酥麻。不知是药的作用,还是按的作用,似乎真的回复点力气了。
一直按足了两个时辰,岳青衫终于站起身来,擦了擦汗。她端起茶杯,想要喝口水,不料这一会儿双手劳累过度,十指发抖,茶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云昭心疼道:“你别动,我来给你倒茶。”
“不用,”岳青衫俯下身,将碎瓷片捡起来,“你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挨针呢。”想起他针灸时的那种剧痛,岳青衫感到一阵揪心。
云昭只好点了点头,帐篷里铺着两张床,逃难之时,也不必顾及什么男女大防了。何况岳青衫和云昭一路走来,相扶相依,多少亲密无间,自然也不会再在意这些。
岳青衫躺在床上,从手到小臂的肌rou还是一阵发颤,她闭上眼,许是太累了,很快便睡着了。
云昭在一旁看着她的容颜,她的皮肤黑了些,相比在京城时,也粗糙了。可就是这样有些狼狈憔悴的样子,却让云昭感觉一阵惊心动魄的美。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夜色中勾勒着,是在描绘她的轮廓,他只想把她每一个眼神,每一种样子,都牢牢地印在心里。
第二日,龙大夫来下第二针,见云昭的腿已经好了大半,欣慰地捋了捋胡须,笑道:“看来夫人昨日的按摩果然Jing准用心,已经有了奇效,今日我为他再下第二针,不出七日,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真的?”岳青衫大喜过望,笑着望着云昭,“太好了云昭,你的腿没事儿了。”
龙大夫道:“这按摩既费时又费力,寻常人是坚持不下来的,果然还是自己媳妇靠得住,小伙子,你到是很有福气么。”
云昭脸上一红,道:“不是……”
岳青衫打断他道:“大夫,下针吧。”她心想魏人对男女大防很是看重,这按摩毕竟要与云昭肌肤相亲,还是莫要与大夫说这些了。
今时今日,岳青衫早已不在乎他人口里的贞洁,她新婚丧夫,被人称为大煞,又嫁给了一个西域奴,被说自甘下贱……可是她不在意,人只要活得纯粹,对得起爱自己的人,对得起良心就够了。
下针敷药,自然又是一番剧痛,岳青衫一直在身旁守着云昭,治好之后,龙大夫起身道:“今日还要再按一天,夫人可千万坚持,记得,按时一定要竭尽全力,点压xue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岳青衫点头道:“大夫放心。”
想到她今日还要遭一天的罪,云昭心中不忍,可知道她怎样都不会放弃的,便只好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她摆弄。
云昭身材极高,此刻由于紧张,双腿绷得笔直,更显修长。伤口虽然狰狞,露出的的肌肤却洁白晶莹,有如玉瓷一般。
岳青衫怕他太紧张会影响恢复,便一边跟他说些闲话,分散他得注意力。云昭不善言谈,却很喜欢听岳青衫说话,时而笑一笑。这样一来,时间过得快了不少,两个时辰也总算过去了。
眼看着终于大功告成,岳青衫起身擦了擦汗珠,“好了,你试一下,腿是不是能动了?”
云昭试着抬了一下,右腿竟当真恢复了知觉,他大喜道:“真的好了,少夫人,多亏了你……”
这一动,正好把盖在身上的被子踢开了,露出半截亵裤,云昭面红过耳,慌忙收了回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