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欣慰不已,面上装作受到惊吓的少年,颤颤惶遽地说:“我带你们去见她。”
“我在这。”就在此时,捧荷从里面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几个被同时押送的内侍瞠,然后,默契地瞥了一眼同样假凤虚凰的陆危后,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叛军就以为他们是默认了。
“找到了,江央公主在这里!”
捧荷假扮的江央公主,面对叛军怡然不惧。
“起风了。”捧荷一面走着,一面对身边的陆危感叹了一句。
就在这时,陆危眼见着她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目中隐了一丝不解。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捧荷要做什么,不由得失声道:“别!”
押送他们的叛军听到声音,立刻转过身来就要夺取刀刃,但又何及一个人自己杀了自己的果断呢。
陆危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捧荷自裁于他的眼前,仿佛是为他做了赴死的头羊。
谢淮真志得意满的等了半晌,却只听到了江央公主的死讯:“将军,江央公主死了。”
“你说什么?”
“小的们去捉拿江央公主和五皇子,江央公主突然就自杀了,五皇子也跑掉了,不过被我们堵在了琉璃泉殿,将军放心。”
对于谢淮真的部下来说,怎么想都是五皇子更重要。
之前那位二皇子与他们将军来信时,商榷联手的条件式,可是白纸黑字的,要将军弄死五皇子的。
谢淮真却没有关心五皇子,而是追问道:“尸体呢?”
部下很快就让人将尸体搬了过来,还特地扯了一层垂帘覆盖在尸体上。
谢淮真看了看被抬过来的尸体,突然大笑了起来,猛地将手中的帘帐一扔:“那不是江央公主,绝无可能。”
谢淮真追问道:“其他人呢?”
“还、还没找到,不知为何,那些人不见了,他们藏身的地方明明都翻找过了。”
谢淮真霍然想起了什么:“遭了,让他们逃了,五皇子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
陆危没想到,在那一刻,竟然只有他们数十个太监,守着这座辉煌偌大的宫殿。
他也可以做到,所有男人都能够做到的一件事。
那就是拿起刀剑,守护脚下的最后一方土地。
如果不成,就用鲜血去浇灌最后一株花。
“太监?”最后,谢淮真扫了一眼这些半死不活的内侍,不屑道:“这些太监拉下去,不,扔进去,给他们的主人殉葬吧。”
他漫不经心地撇过一眼,带着轻蔑的笑意。
他自信于一刀下去,足以杀尽骨气。
“五皇子,微臣是御前统领邓桓,奉命前来护送五殿下离开皇都。”
“我阿姐呢,你们有没有人去救她?”宜章问道。
“殿下,快走,没有时间了。”邓桓一把掳起宜章的腰身,顾不上少年顷刻迸出的哀嚎声,将他扛在背上,离开了这里。
“父皇,你要舍弃阿姐了是不是?”宜章见到赫枢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撤离了,他痛苦地质问父皇。
赫枢有气无力地说:“宜章,你不该这么说。”
“好,那儿臣请教父皇,阿姐为什么会被这么对待?”宜章硬邦邦地问道。
赫枢说:“这是宿命。”
这一句话,直接让有着千言万语的宜章如鲠在喉,他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想要问问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不是什么宿命,而是父皇您给予我们的不幸。”宜章咬牙切齿地说。
“这也并不是父皇想要看见的。”赫枢非常为难地说。
宜章嘶声质问道:“您就是让阿姐去替我们受死,去为我们拖延时间,是不是?”
“别去看,忘了吧。”赫枢摇了摇头,仿佛置身事外地说。
宜章:“陆危呢,让陆危冒充儿臣,也是您做的?”
“是,你不也没有反对吗。”赫枢这一次笑了出来,说:“江央那么喜欢这个人,父皇怎么舍得她得不到。”
江央和陆危绝对想不到,当初在殿中的喁喁私语,会在今日一语成谶。
她的将死之日,也是陆危的殉葬之时。
赫枢觉得这么是多么的两全其美,他养大的江央公主依旧是江央公主,不会被谢家所玷污,而她在这世间少有所喜欢的,也将会陪着她去另一个世界。
“儿臣不是您,我忘不掉,母后的死,是您的一手促成。”宜章的嘴角扯了扯。
赫枢闭了闭眼睛,没有否认。
这是他第一次默认了这件事,但是,却是在他又失去了长姐的时候。
谢淮真来抓赫枢的时候,依旧迟了一步,赫枢的身边已经布满了前来救驾的将领和士兵。
谢淮真朝着车架的方向吼道:“赫枢,出来。”
赫枢坐在车架里,黄内侍掀起了帘子,他在光线晦暗中,Yin冷淡漠地盯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