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某一天,你依旧不可避免的滑向命运的深渊。
这个风刀霜剑的未来, 让陆危远比公主更大受打击。
“公主怎么能这么笃定呢?”他不希望这是真的,公主只是公主就好了,怎敢有人以公主为棋呢。
江央公主笑了笑,自讽道:“本宫比你还希望这是假的,可是,各种佐证都在证实这一点啊,这样的事情,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在她那一段幽冷的记忆里,父皇明明白白的说过了,他的怀疑和揣测。
他这样的人,也许生性比较多疑,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一个假象和谎言的。
尤其牵扯的人,是他的挚爱之人。
苏画师的死,说明他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一定是大人物,至少是个眼线。
“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江央公主似乎在故意捉弄他一般,扭过头来,一字一顿地说。
这分明还是在打哑谜……
陆危不得不配合公主,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说:“公主殿下请讲。”
他实在是由衷地希望,这真正是个好消息。
江央公主幽幽道:“也许他们会自顾不暇,如果,父皇同时也不会放弃我们的话。”
陆危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他们明知道各种命运的走向衰败,也晓得自己现在就应该挣扎,但是,却没有任何改变的方法。
他蓦然体察到了,命运果然是需要一些抉择的,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愿。
他愿意平凡卑微的,陪伴在公主的身边。
但一切仿佛也都是身不由己。
宜章早早下了课,知道父皇摆驾蕴章殿,去召见朝臣商议政事了,在老师散了学后。
前朝的消息总要迟缓一时,才会传到后宫来,但对宜章他们来说,就知道的比较早了。
他们的老师都会为他们讲解一二。
今日难得啰里啰嗦的老师留没有课业,就迫不及待的来了月照宫。
少年郎的欢乐还是很简单的。
宜章蹙起了眉头:“阿姐带了陆危去的吗?”
“正是。”捧荷笑yinyin道,五皇子在她们眼里有点小孩子气的。
宜章想着,什么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将陆危领回来的。
他原本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可是在知道阿姐对陆危如此上心后,便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
也许是他在多虑,但宜章冒不起这个风险。
在他看来,虽然阿姐比自己年长了几岁,但宫里的险恶,她是沾染最少的,心底纯良,固然他也相信,陆危的忠心耿耿。
相比之下,当然还是阿姐更重要了。
“阿姐,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回来,好不容易我今日有了空闲。”宜章一见到江央回来,就忍不住撒着娇抱怨道。
“劳烦宜弟久等了。”江央公主雪白的颊边,也随之荡漾起了笑意。
陆危将之前拿来的画掩在身后,小心地藏了藏,好在宜章一心一意地与阿姐说话,并没有注意到陆危。
姐弟二人叙话,陆危很识趣地先退了下去,要紧的是将手里的这幅画收拾好。
五皇子本就对他起了疑心,若是再让他发现这里的蹊跷,那就真的是辩解不清了。
他本来就不算清白。
陆危将画卷按在杉木桌案上,缓缓就着清光推开,嘴角细微地动了动,似是想要笑一下的。
这时候,门外的响起的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陆公公,两位殿下召您过去。”
“好,我知道了。”
陆危平稳地回答,将画卷重新卷了起来,小心地放在了柜子里,便掸了掸衣袖,才走了出去。
来的人正是捧荷,她忍不住感慨道:“每次五皇子一过来,月照宫就变得热闹一些。”
从之前清查了一遍,确认月照宫没有不干净的人后,陆危对他们宽束渐渐适当,在无伤大雅的情形下,并不会对他们太严苛了。
捧荷等人也就和他说上一两句。
陆危也有考虑到,倘若自己离开月照宫后的情况,现在,捧荷算得上是可以了。
他一边步履轻快地朝主殿走去,一面对捧荷交代了一些琐事。
同时也说了乔美人的情况,日后人家再上门来,就是乔婕妤来了。
他们的态度,自然要相应的变一变了,但也不能变得太过分了。
“这下可好了,没有人敢小瞧咱们月照宫了。”捧荷差点跳起来,小声地跟着他身后欣喜道。
这其实在宫里来说,算不上什么特别的。
但是对于一直认为自家公主不争不抢的捧荷来说,公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成功了,当然值得庆贺开怀的。
陆危才踏入殿中,就听见里间传来了清朗的少年声音。
“阿姐,你果真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宜章听了阿姐帮助乔美人获宠,而扶婉公主再次挑衅失败,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