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从锦是很喜欢和哥哥洗澡的。他在牙刷上挤好牙膏递给宁从遥,然后往浴缸里放温水。
浴缸很大,宁从遥刷牙要刷三四遍。等他刷完,宁从锦已经用肥皂泡泡把自己包围了。ru白色的肥皂泡粘在弟弟满是爱痕的身体上,即便宁从遥告诉自己要习惯,他还是觉得不喜欢。
但是从雾蒙蒙的镜子里看过去,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苦笑了一下,也开始涂抹肥皂。两个人各自搓洗了一道,才一起踏进了浴缸。
虽然浴缸很大,但是宁从锦就是喜欢和自己哥哥挤在一块。他shi滑的身体贴着宁从遥的胸膛,低头看过去,就能瞧见半浸在水里的小ru。
宁从遥伸出手托起一边,细细的看着结痂的烫伤。白嫩的rurou上青紫的抓痕,ru头的红血痂被水泡白了。
宁从锦躺在哥哥怀里,仰起脑袋看他。他想:要是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宁从遥没什么表情的抱紧了他,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耳垂。他能感觉到怀里这具胴体十分孱弱。宁从遥深深地吸了口气,说:“等明天拿了药来涂。”
宁从锦轻轻的应了一声。他能感觉到哥哥的手臂在腰际收紧。那对手臂只有薄薄一层肌rou覆盖,格外单薄。
他们靠的这样近,在这温热的暖水之中,仿佛回到了母体里,共享营养汲取。
晚饭是很普通的小米粥,腌黄瓜,咸鸭蛋,再加上几块南瓜糕。
吃饭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所孤儿院当然不止他们,不算他们大概有二十来名少年。其中相貌出众或者格外特别的,都被安排在正中央这幢四层洋楼里。
其他的零零散散分布在旁边的几栋矮小平房中。在很偏僻的东边有一间杂物楼,摇摇欲坠,门口栓了三只猎犬。
不过这些都和他们两兄弟没什么关系。
宁从锦正在很快乐的吃饭。他喜欢甜食,吃的津津有味。可宁从遥却有些食不知味,他总觉得嘴里还残留着Jingye的味道,止不住的想要呕吐。
最后一碟子南瓜糕都进了宁从锦的肚子里。
他吃饱喝足,满心欢喜的拉着哥哥去睡觉。
他们住在三楼最里面一间屋子里。那里将两间房打通,于是便能住他们兄弟二人。
铺着棕色条纹的床铺,宁从锦很高兴的小跑上去,钻进了被窝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慢吞吞关门的哥哥。
宁从遥是很想把门反锁的,但是不行,偶尔院长会突发奇想,随意走进少年们的房间里。
隔壁的人反锁过一次,接待了一次格外可怕的客人。再后来隔壁就换了一个新的男孩,文文静静的,看起来很乖巧。
宁从遥觉得他和弟弟有点像,都很爱撒娇、也比较爱吃甜食。
宁从锦总算等到哥哥上了床,八爪鱼似的抱住他,亲吻他的脸颊。
“这是晚安吻,哥哥。”
宁从遥看着弟弟天真的脸孔,漠然的脸上绽出了一个极柔和的笑来,像溶溶月色,很快就消失不见。
房间的暖气炉在闷闷的发出声响,将室内烘的干燥又温暖。
一名大约四五十岁的妇人坐在厨房门口,看着正在清洗碗筷的矮小中年男人。
妇人是附近乡村里的村民,因为老实勤快被聘用来做帮厨。她一边织毛衣,一边用难懂的方言轻轻yin唱一首童谣。
“远东的山上,藏着一位醉酒的屠夫。
长刀高高舞,轻易割断畜禽的喉咙。
但是,切记、切记。
千万不要将他引进你的家门。
因为他喝多了,会分不清常人和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