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开始下了。
从登山包里找出遮阳伞,应晚踩着更为松软的山地,每走一步,便会多一个10cm的坑。
约有两三个小时后,应晚找到了个废弃的小水泥房,附近有东倒西歪的篱笆,还有残留的味道,看情况这里以前大概是猪圈,这间房是养殖户的住处。
应晚再拨过去,这回电话通了。
山下的搜救队说明了情况,水电抢修好了,信号也有了,山脚下的路还没通,搜救队还在排除路障,两边的人过不来,也上不去,没有人员伤亡。谨防二次塌方,最好等明天上午上去接她下来,让她在小屋子对付一个晚上。
应晚扫视四下环境,身上的衣服也shi透了,皱了皱眉:“我……”
“还有什么问题吗?应小姐。”
应晚最后应道:“没事。”
那边刚挂电话,应晚突然想起什么,拨给了旅舍老板,叮嘱:和我一起来的人如果回来,就说我退订回去了。”
应晚搜索了包包,里面有手电筒、矿泉水、还有两三块小饼干,吃了一块,很不好吃,咬着牙吃完所有饼干,肚子还是很饿,大概只充了三分之一分饥。
应晚出去摘了一串的芭蕉,还没熟,外观都是青涩的,咬着牙吃了几口,很硬,忍着咽下肚,估计回去得好好修补修补下牙齿。
简单收拾过毛草席上的灰尘,应晚拿了条小方毛毯给自己勉强盖了身体的大半部分。
床板特别硬,应晚听着外面的声音一直睡不着,海边的大风吹向陆地,通往每一片叶子。屋顶上方盘旋着“呼呼”的风声,特别是在夜晚的时候听,更像人在哭一样。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大人总爱窝在被窝里讲鬼故事哄小孩睡,无论如何都会护在小孩面前。
更想哭了!这会儿她年迈的父母应该安然睡在家里的硬板床上,应该不知道她的处境吧?要是这次运气不好,她走了,她什么也没给父母留下,父母怎么办?算了算钱好像不随便乱花还是够他俩下半辈子。
怎么想到这里去了?
应晚又好气又好笑,也挺佩服自己的,这么容易胡思乱想,十有八九……
应晚摸了摸冰冷的砖墙,又摸了摸额头,果然,她烧得更厉害了,也不知道有没有40度,登山包里除了跌打损伤药、绷带,连感冒药都没有。
夜幕沉沉,远处一个人影打着一束光摇摇晃晃走来,应晚有点看不太清,就着手电筒的光芒,望过去,无奈,开口问道:“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音。
应晚忍不住裹紧了毯子:“搜救队不是说明天才能来吗?”
还是没回声。
应晚开始谋划着怎么靠近右边那块成□□头两三倍的石头,实在不对劲,可以拿来对付他,拖延点时间。
几米远处,终于看清来人,应晚松了口气,忍不住爆粗口:“你有病啊!搜救队都上不来,你来干嘛?”
“饿了吗?吃吧。”说完,塞给她一块华夫饼,她还想要水,还没开口,他已经从登山包里掏出矿泉水递给她了。
吃完,梁恩又打开登山包,给应晚找了包感冒药,倒了热水,喂了药,才抽空回答:“怕,你把自己吓死。”
喝了半杯热水,顿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应晚回到床上裹紧毛毯:“不就是一个晚上的事情,我一个大活人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梁恩看也不看她,只管看四周的摆设:“这地有野猪。”
“怎么?你还能打过野猪不成?”
初来的一个小时,梁恩手上不停忙活着找芭蕉叶子挡住漏风漏雨的墙,应晚嘴上不停地开激光泡,后知后觉发现,床不知什么时候被搬离墙大概20cm远,不过这样也好,身体靠在土墙上容易沾灰。
梁恩也不跟病人一般见识,给她的伤口消了毒,贴好创可贴,待一切收拾妥当,也躺在这张宽1米的床上。
应晚不乐意了,用力推了推他:“挤!”
年轻力壮的大男人的身体哪是那么好推开的,梁恩道:“就一个晚上,挤挤。”说着,一床空调被盖住两人。
热乎乎的!应晚终于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对对面的人也没那么抗拒了。
看在他来找她的份上,冲着这份同事爱,应晚觉得也不能让人家睡地板上,两人也没做过分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吧。
“这附近有野猪,我不放心你。”
手电筒的灯暗了,应晚看不到他的表情:“说得好像你斗的过野猪似的!”应晚尖叫:“你说的,什么东西?”上半身挂在外面,差点没掉下去。
梁恩大而有力的手及时把她搂回来,安抚地拍着她的背:“野猪。”
应晚心惊,还没缓过劲来,老老实实趴在他的怀里:“这里的野猪不都绝迹了?”
“并没有,白天野猪老老实实待在山里面,晚上会出来溜达,有的甚至溜达到了马路上。”
应晚吓了一跳,试探地问:“你,开玩笑的吧?野猪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