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休继续:“不要让我看见屋内有一粒灰尘,否则……”
韩淼淼:“否则撕碎我!大佬,安心。”都会抢答了。
韩淼淼扭过头去昂着脸看季无休,灿亮亮的眸中带了些讨好意味,笑容甘甜昳丽,只是却不深刻,眼底的光不深刻,就连那样的笑都不深刻。
季无休眸光沉了沉,负手离去。她眸中对他有了惧怕,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得和那些人一样,如果她于他而言不再特别,那到那时再杀了她也不迟。
一连几天下来,韩淼淼发现季无休其实很少会待在蔑天峰。他好像每天都很忙,总是早出晚归。
不过对于他这个习惯韩淼淼表示很满意,至少不用每天都那么兢兢战战,有很长的时间放松,来做自己的事。
……
这一天洒扫完卫生后,韩淼淼很有成就感地看着这座同她初次相见时完全不同的宫殿,想着如果她给每扇窗都挂上轻薄的白纱帘不晓得季无休发现了会不会生气,但,如果他没发现呢?
这般一想她就把目光投向了堆着白纱的橱柜,说做就做,韩淼淼这人向来行事干脆利落,当即就打开橱柜,把里面的白纱取了出来。白纱是季无休带回来的,因为一直没什么用,便被韩淼淼塞进柜子里吃灰了。
当双手触及到白纱的时候韩淼淼不由得被这白纱如流水般的触感惊艳到了,看着只普通的白纱,可光线下它的每一针都仿佛有生命一般会流动,把白纱摊开在胳膊上,舒服到像是有流云穿过身体,轻盈而又润凉。
如果是这样的布料,那用来做纱帘也太可惜了,明明很适合贴身穿嘛。
韩淼淼这个人动手能力强,当时出发来妖魔界时她就考虑到了衣服破损的问题,所以就带了全套的缝剪工具过来。
可是直到最后想要下剪刀剪时韩淼淼才发现问题,她本来是想要给季无休裁剪两套泄衣的,毕竟以她对他的观察,她就没见他换过衣服,可眼下的问题是,她没有他的尺寸。
像泄衣这种贴身的衣服如果尺寸不合适的话,即使用再好的布料也会不舒服。韩淼淼犯了难,她在想要怎么自然不刻意的搞到季无休的尺寸。
——
这天晚上季无休回来的时候状态有点不对,他以往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毫无血色,殷红的唇也干裂了。
韩淼淼看着他:“大佬,你怎么了?”
季无休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Yin郁,那一双狭长的眸中居然布满了血丝。
韩淼淼:“嘶……”倒吸了口凉气。这大哥哪里不太对。
季无休沉默地走向内室,在屏风处脚步却顿了顿,“没我吩咐,不允许进来。”
韩淼淼愣愣地看着他,“是。”
受伤了?面色虽说苍白,但身上却是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啊,而且就连他那身几万年都没换过的衣服都依旧完好无损……
应该是她想多了,就季无休那副凶残的样子,谁能伤得了他?
太阳沉入死海,温度开始下降,韩淼淼浑身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跑过去关白日里用来通风的窗,关窗的时候她看了一眼窗外,也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今夜要比平日里亮一些,云层之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滚,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她见过云层之上的如游龙一般的巨大妖魔,想来应当是上面的妖魔没睡好觉在翻身吧。
韩淼淼没在意,关紧门窗后就一盏盏点亮了烛灯。
温暖的橘色火光将这座高阔的大殿照的温馨而又很有生活气息,韩淼淼赤着脚走在绒毯上,突然她脚步一顿。
绒毯是深色的,同样不晓得材质,但踩上去的时候立马就有柔软的绒毛包裹住双脚,如踩云端一般舒适,可就是刚刚那一脚,韩淼淼感受到了什么不同,仿佛有什么shishi的东西舔了一下她脚底,她举着灯台弯腰看去,才发现是血,滴在深色的绒毯间,光线又不好的时候根本看不清楚。
确实是受伤了吗?
韩淼淼在发现的那一瞬间心头一坠,有种不可名状的心堵,让她接下来做任何事都没了兴致。
外室和内室就如同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她就是贴着幔帘放一盏烛灯,那灯光也是半点漏不进去。
他在做什么呢?
韩淼淼坐在屏风外,橘色烛光把她的影打在屏风上,少女侧脸朦胧,缓缓将耳朵贴到了屏风上。
安静,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偌大的一座宫殿,只有烛火燃烧的轻微声响,里面安静的像是没有活物存在。
韩淼淼觉得实在不对。
现在的她不同以往,又在梦里跟那无脸男人修习了许久术法,现在的她听觉不是一般的灵敏,以往他们这样相处时,里面虽然安静,但她还是能够听见他细微的呼吸声。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要不要进去?
第23章
屏风外暖黄的光将少女的影子投进来,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大魔头的记忆